劳顿,有什么话,先去拜见过父皇之后再说吧。”殷沉玦上前,僵硬着脸道。
殷戈止颔首,眼里神色晦暗,朝后头的重臣们一一颔首示意,然后便抬脚踏进了这久违的魏国皇宫。
在他决定跟着易国如回吴国为质的时候,魏文帝很是痛心地跟他谈过,说就算他走了,魏国也等他回来,他永远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儿子,是唯一能住进东宫的皇子。就算他再喜欢这皇位,早晚有一天,也会把这位置放在他手上。
殷戈止是感动过的,毕竟魏文帝当真很痴迷皇权,这么多年不立太子,也是不想有人名正言顺地分薄他手里的权力。能给他说这样的话,是当真疼他入骨。
但是现在,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宫殿,望着前头走着的穿着四爪龙袍的人,殷戈止突然想通了。
魏文帝不是不敢立太子,是不敢立他为太子。给他东宫,让他打仗,但从未将朝中大权分过他一丝一毫。与其说他像皇子,不如说,他更像个将军,那种只能为皇室所用,不能在皇帝有意放权之前风头太盛的将军。
一瞬间他突然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可跟着关风月颠沛流离,也不愿留在魏国继续效忠皇室。亲儿子尚且如此提防,父皇当真给过别人信任吗?
“皇儿!”颤抖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殷戈止抬头,发现自己已经登上了高高的殿前台阶,抬眼就能看见那坐在皇位上的人。
魏文帝满脸慈祥,激动得起身走下皇位,在他面前张着双手道:“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