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时分,百姓们都有些空闲,一有空闲,就喜欢凑热闹,见有大热闹,那自然就往皇宫门口跑了。
“嗨呀,真的有血书啊,瞧这血的颜色,像人血!”
“贺兰长德,不是监察使吗?听说失踪了,是怕皇帝处置,所以躲起来写书昭罪,以为这样就不用受罚啦?”
“呸!卖国贼!我就说关大将军那种英明神武的将军,怎么可能卖国,原来当真是被奸人所害啊!”
“我一直相信关将军的!”
“少来,几年前刑场边儿你还骂人家关家是卖国家族呢,现在放什么马后炮!”
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人群之中有人煽动情绪,要还关将军一个公道,一时之间万民附和,嘈杂之声直达宫廷。
魏文帝大怒,你贺兰长德昭罪就昭罪,贴在皇宫门口是什么意思?他不想看,也不乐意看!
于是,禁军到了宫门口,要将那血书揭下来。
“站住。”一身银黑盔甲,封明长剑指地,眉眼含霜:“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靠近!”
禁军大统领乐了:“将军,本统领是奉皇上口谕来拿掉这东西的。”
“口谕?”勾唇一笑,封明抱着剑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假传口谕?我担负护卫宫城重责,除了陛下,谁要靠近这城楼,都得拿手谕来!”
这不是不讲道理吗!他守卫宫城,他们禁军是从宫城里头出来的啊!宫城都让进,凭啥不让靠近城楼?
封明剑一横,我就是不讲道理,你们有本事硬闯?
禁军统领被气得不轻,当即回去皇帝那儿告了一状,皇帝正要发怒,旁边的丞相石鸿唯却笑道:“恭喜陛下。”
“有这等忤逆的臣子,你说什么恭喜?”魏文帝很生气。
石鸿唯拱手道:“何来忤逆啊?有封明这样忠心不二的臣子守卫宫城,任何人有歹心都不会得逞,只有您的手谕他才认,这哪里算忤逆?”
魏文帝一听,还真是有道理,于是当真写了手谕给禁军统领,让他再去揭那东西。
知道你要来揭了,好歹是殷大皇子辛辛苦苦写的,会白白糟蹋吗?不会,封明提前便让人把东西送回了孝亲王府。
然而殷戈止不在府上,比起没个人气的孝亲王府,他还是更喜欢风月的大杂院。
民间议论持续不断,加上有人煽动,民情沸腾,甚至万民上书,要魏文帝还关家一个公道。魏文帝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他怀疑过殷戈止,可现在父子关系本就紧张,他也不好当面去问,就只能暴力镇压。
越镇压越乱,朝中很多本对此事不发表看法的大臣也纷纷站了出来,请陛下重视民意。
“民意民意!”魏文帝冷笑,怒而拍桌:“哪有那么多民意,三年前朕斩关家满门的时候,你们不也说民意所趋吗?民意算个什么东西!朕才是一国之主!”
此言一出,朝野震惊,丞相脱帽请罪,百官长跪不起。
“咱们陛下真是好厉害啊!”风月唏嘘:“天下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他说了算。”
殷戈止神色不悦,抿着手里的茶,淡淡地道:“封明虽然经常做事不过脑子,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广言纳谏兴国,独断专行亡国。”
风月挑眉:“孝王爷,这可是您父皇的国,亡了您不心痛?”
殷戈止冷笑:“这若当真是他一个人的国,亡了我还当真不心痛。”
可惜,还有天下百姓,还有黎民苍生,他们何辜?
风月耸肩,没打算跟他讨论国事,只道:“晚上我有事出去,王爷要是还想喝茶,就自己来喝吧。”
摇晃着茶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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