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难道陛下要眼看着魏国江山后继无人不成?”
先前说过,魏文帝是个极重权欲之人,任何惦记他手里权势的人,他都看不顺眼,哪怕是自己枕边的人,和自己亲生的儿子。
所以,一听这话,他冷笑了一声,推开皇后的手,阴阳怪气地道:“除了他,朕还有别的皇子。太子可立,也可废。”
这话说出来其实是想警告皇后,让她老实点别想着夺权,太子的废立权可都在他手里呢!然而,听在皇后耳朵里,那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皇后脸都白了,忐忑不安地收回手,心沉得厉害。
殷沉璧回国,封亲王,本就对沉玦威胁甚大,如今这废太子的话竟然从皇帝嘴里说出来了,那就是把他们母女往绝路上逼啊!有殷沉璧在,沉玦的太子之位就不会稳当!她得想想办法才行了。
正想着呢,外头的太监就进来禀告:“陛下,丞相求见。”
“宣。”
石鸿唯脸色不太好看地进来行礼,抬头之时,眼帘也始终垂着:“老臣有事禀告。”
低头瞅了瞅他的脸色,魏文帝笑道:“何事让丞相大人这般不悦?”
“并非不悦,只是老臣觉得事态严重,再不禀明陛下,恐怕就晚了。”直接跪了下去,石鸿唯抖着嗓子道:“陛下明令孝亲王不许再查关家旧案,王爷的确没再追查,但……却是殃及池鱼,对当年与此案有关之人,统统下了毒手啊!”
魏文帝一惊,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
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折子,石鸿唯双手捧到皇帝眼前:“请陛下过目!”
这份折子是他去孝亲王府前就写好了的,上头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当年关家的旧案串联,指出有本事在澧都之中这般搅弄局势玩弄官员的人,只能是孝亲王殷沉璧,顺便在结尾指出,孝亲王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逼得皇帝亲自下旨翻案为止。洋洋洒洒几千字,配以各种修辞手法,加上端正大气的字体,看得魏文帝立马龙颜大怒。
“他反了吗!这是要反了吗!”气得直跺脚,魏文帝怒喝。
皇后吓了一跳,看了石鸿唯一眼,后者微微侧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便是被文武百官称赞有气节的石丞相,连封明和殷戈止都被蒙蔽过,只当此人不涉事,不冤枉人,却不知他分明是一贯明哲保身,只有在动到了自己亲外甥的利益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咬上人一口。
当今皇后,乃是石鸿唯的胞妹。他的外甥,便是殷沉玦。
皇帝可没想到这一点,毕竟石鸿唯的为人上下都称赞有加,石有信在朝中,他都半点未曾偏私,在皇帝看来,他就是个秉公办事刚正不阿的人。所以这一份奏折看完,魏文帝压根不觉得他是在针对孝亲王,只觉得殷沉璧是当真恃宠而骄,太过分了!
“陛下。”皇后轻声道:“您别太生气了,当心身子。”
“有这么个逆子,你叫朕怎么不生气!”顺手将折子扔给她,皇帝坐在旁边直喘气。
皇后快速地将折子看了,眼珠微转,叹息道:“也许王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是真的要忤逆圣上呢?陛下不妨先试探他一二,也免得父子之间生了嫌隙。”
一听这话,魏文帝觉得有道理,看向石鸿唯。
石鸿唯责备地看了皇后一眼,大概是觉得后宫不该干政,然后才一脸正气地拱手对魏文帝道:“若当真要试探,也简单,陛下送一名女子给王爷为妃即可。这等小事,按理说王爷不会忤逆,若是他受了,那也许只是针对关家之案,他对陛下有所忤逆,若是不受……那陛下就当真要小心了。”
想想觉得有道理,魏文帝当即就随便指了一家三品官员家的庶女,让身边的大太监送去孝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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