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二人的恩师,一到驿站,臣等便将他迎来,打算尽孝顺之事。”安世冲道:“不过师父说与陛下有所冲突,恐陛下看见他生气,所以连礼也没出来见。喏,就在那边的屋子里头。”

    魏文帝一听就怒了,人就在驿站,都不出来行礼?好大的架子啊!

    然而,徐怀祖却感叹道:“虽不知师父为何挂冠,但其对陛下的孝心,当真令徒儿们感动。”

    “你哪里看出他有孝心了?”魏文帝冷哼。

    徐怀祖挑眉:“难道不是吗?就算已经不是皇子了,可师父顾念陛下心情,不愿惹陛下生气而甘愿屈于一室之中。这等孝心,陛下还看不出来?”

    的确看不出来!但这两个人有多尊敬殷沉璧他是看出来了,眼珠子转了两圈,抿唇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觉得有些惭愧。既然如此,那朕便进屋与他一见,原谅他大逆不道的罪过。”

    听前半句还挺好的,但最后一句话,安世冲听着不乐意了,一脸严肃地道:“师父怎可能大逆不道!挂冠为民,也不过是陛下远遣他巴山、太子殿下又有意加害之下的无奈之举。陛下难道还觉得是师父的不对?”

    “是啊!”徐怀祖皱眉:“堂堂亲王府,竟可以被太子半夜带人围堵,还欲取皇子手臂!遭遇了这等对待,师父不仅不怨怼,不告状,反而一声不吭,只是想卸下王爷之位,免了太子顾忌,让朝廷安稳。不曾想,陛下半点不领情,反而觉得是他大逆不道!”

    魏文帝一愣,这倒是有点意外:“太子围堵亲王府?两位大人从何得知啊?”

    “您还不知道么?”徐怀祖瞪眼,一副很意外的模样,表情丰富,十分气愤地道:“外头可都传遍了,走街上都能听见人说,那半夜运出去的护城军尸体唷,可多了。”

    仔细想了想,魏文帝想起那日朝堂上石鸿唯说的什么“孝亲王杀戮护城军百余人”,难不成就是这件事?

    心思百转,魏文帝这才是真心实意地打算找殷戈止谈谈。

    门“吱呀”一声开了,风月捏着拳头坐在柜子里,就听得殷戈止那声音平静地响起:“草民见过陛下。”

    满眼复杂的神色,魏文帝看了一眼后头,那两位吴国重臣竟然没跟进来,甚至还亲手上来关了门。

    嗤笑一声,他回头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人,道:“你的本事可真大啊,沉璧。”

    “草民殷戈止。”一身白衣的人无波无澜地道:“令吴魏之戈止的‘戈止’。”

    心里微微一沉,魏文帝难得地有了点愧疚之色:“你先起来吧。”

    “谢陛下。”

    长叹一口气,魏文帝在桌边坐下,敲着桌面看着他道:“闹够了就回来吧,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时,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陛下。”殷戈止淡淡地道:“当日朝堂之上,该说的,草民都已经说完了。陛下说的,草民也都记在了心里。”

    此后,愿陛下多保重,若是有难事,也可寻草民相助。——这是他说的。

    朕堂堂帝王,还会求你一个平民?殷沉璧,没了皇室的身份,你就什么也不是!别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是皇帝陛下说的。

    想起那时的场景,魏文帝尴尬地笑了笑:“朕……也是糊涂了,一时被你这行为气昏了头,说的话也当不得真。”

    是被气昏头决定要允废了他,还是因为一早有这种想法,所以说起来也毫不费力?殷戈止不想追究,只冷声道:“草民说的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草民不会闹着玩,更不是把皇室身份当儿戏。陛下,草民只是当真对殷氏皇族失望而已。”

    “你大胆!”魏文帝怒了,一拍桌子便道:“这种话,岂是能随意乱说的!”

    天子之怒,摄人至极,然而对面的殷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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