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就不会有贱女人这般求生存呀。王爷,您都是以狎妓为风流的人,怎么又看不起妓子了?”
揉了揉眉心,殷戈止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到底是忠良之后……”
“奴家也是忠良之后啊。”眨眨眼,风月媚笑:“不照样挂牌接客跳脱衣舞么?”
“你闭嘴!”跟踩着尾巴似的,殷戈止恼羞成怒,一张脸线条紧绷,眼神也格外凌厉。
举起双手,风月跟哄孩子似的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她们是自愿的,女儿家要生存本就不容易,梦回楼能让她们自己挑客人,也能让她们报仇,换做我是她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进去的。很可惜,在我之前没人弄这东西。”
咬了咬牙,殷戈止闭眼冷声道:“总有一天,魏国会有一个衙门,受天下冤案,哪怕已经定案,哪怕是圣意处死,只要有冤,那衙门就敢审。”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轻笑一声,风月摇头:“各个国家都一样,皇权至上,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你有罪你就得死,等他觉得他自己错了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也没办法了,道个歉吧。”
心里一紧,殷戈止皱眉看了她一眼。
“您别紧张,奴家没有嘲讽当今圣上的意思。”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风月勾唇:“今日天气很凉爽,适合出去走走。”
半垂了眼,殷戈止问:“要去给关将军刻碑吗?”
冤案已翻,只等皇帝昭罪状告之天下了。
想了想,风月道:“还是等名正言顺之后吧,有机会的,奴家不至于那么短命,活不过明天。”
有她这句话,殷戈止就松了捏着的心。
明日应该不会出事。
魏国皇室的祭祖大典在秋初举行,皇室中人,要先在皇宫宗庙之内行礼,念祭词,一串儿流程走完,然后便出宫前往龙台山,在澧都的背后,靠得很近。
这天,早上起来秋日高照,可祭祖号角一吹,乌云倒是多了起来。
殷戈止起了个大早,穿戴好礼服之后,先带观止出门,让他在北宣门门口等风月,然后自己带了个随侍入宫。
魏文帝依旧在咳嗽,不过脸色看起来比先前好了不少,一看见他,便慈祥地招手:“沉璧,过来。”
依言过去,殷戈止微微侧头,就见皇后和太子还站在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看他。
“今日就是祭祖了。”魏文帝叹息道:“朕也写好了昭罪状,你先看看。”
挑了挑眉,殷戈止双手接了那黄锦裱着的纸,展开一看。
洋洋洒洒千余字,将关家冤屈说得清清楚楚,并且皇帝忏悔之词极为诚恳,比他想象的还更好。
有点意外,殷戈止拱手:“父皇英明。”
魏文帝笑了,抚掌道:“朕老了,就盼着魏国事事顺风顺水,国泰民安……对了,与吴国的合约写了么?”
“写了,一份在这儿,一份已经传回了吴国。”伸手拿出合约递上去,殷戈止道:“儿臣附带了一封信,将我魏国良将悉数推举于吴国,此回联盟,定然能为我魏国带来益处。”
接了那合约来看,魏文帝甚为满意,笑道:“还是你办事妥帖!等会儿祭祖,你跟在朕身侧,莫要站远了。”
看了太子一眼,殷戈止摇头:“尊卑有序,儿臣会站在奉常大人安排的地方。”
“你就是太懂事了。”魏文帝呵呵一笑,起身就往外走,转过头的时候,方才还慈祥的脸,阴鸷了一瞬。
殷戈止没瞧见,旁边的太子和皇后也没注意,只按礼数跟在后头,跨过门槛,起了仪驾,一起往宗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