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关家无罪。现在父皇尸骨未寒,丞相若是再敢在父皇面前唤被平反之人为‘乱臣贼子’,就莫怪本王送您下去陪着父皇!”

    带着内力的声音,穿透雨幕,响彻半个龙台山,震得下头跪着的大臣们心里一紧。

    石鸿唯微微皱眉,僵硬着身子道:“王爷若是想杀老臣,直接动手便是,何苦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冠冕堂皇的借口?”殷戈止转眼,问了下头一句:“有谁熟读大魏律法?”

    武泽跪了出来,拱手道:“微臣熟读!”

    “那就将大魏律法第三条念给丞相听听。”

    武泽拱手,一字一句地念:“国以君为尊,以先祖先帝为至上之尊,但凡有冒犯者,悖其训诫,亦或不尊其旨意,上至皇亲,下至黎民,皆处以斩首之刑!”

    字字铿锵,听得石鸿唯脸色一白,立马改了口:“臣失言!”

    皇后看得焦急,跺脚道:“有话好好说,先将这剑放了!陛下还在此,怎能动兵器!”

    殷戈止颔首,扔了剑,负手而道:“圣上驾崩,关系重大,既然大家都觉得父皇是被谋杀,那在场的人,一个也别走。本王已经让人去传太医和仵作,稍后,相信会有真相。”

    殷沉玦有点慌了,皱眉道:“这么大的雨,难不成大家都这样淋着?”

    “好说。”抬手指了指后头的庙宇,殷戈止道:“可以去里头躲避。”

    说罢,躬身下去将魏文帝的尸体捞起来,带头就往那边走。

    众人纷纷行礼,太子却是吓得跳到了一边,畏畏缩缩地看着,跟在皇后身边往前走。

    这等形状,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朝中不乏立场中正之人,见此场景,心里都有了计较。

    皇后觉得不安,轻轻拉了拉石鸿唯的袖子。

    石鸿唯眯眼,看了看四周围着的护卫,突然道:“文武百官毕竟是外人,此庙宇有两层,一层就留给陛下和皇室各位主子,其余人上楼去吧。”

    封明皱眉:“为何?都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封将军年纪轻,很多殡葬的规矩想来是不清楚的。”石鸿唯冷笑:“陛下刚刚驾崩,身边只能留亲近有血缘之人,闲杂人等,都该回避。”

    “那也该让龙体在高处,岂有让臣子上楼的道理?”

    “龙体不宜搬上搬下!”一拂衣袖,石鸿唯怒道:“此中规矩,封将军还是莫插手的好!”

    旁边的大臣推推挤挤地开始往楼上走,殷戈止冷眼瞧着,不少护卫跟着上去,这些人等会怕是想下来也不成了。

    轻笑一声,他安静地等着,等着四周只剩下皇室中人和石鸿唯,才开口道:“石丞相不打算上去?”

    “老夫还有话想同王爷说。”眼神幽深,石鸿唯一挥手,外头的护卫便悄无声息地进来,将在场的二十余皇室之人统统围住。

    “丞相这是做什么?”有皇子慌张地问。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除了南平尚沉浸在皇帝驾崩的悲伤之中,其余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殷戈止转头,伸手将观止和灵殊以及那昏迷不醒的人一并护在身后,然后才不急不慢地看向石鸿唯:“丞相但说无妨。”

    “陛下是为谁所害,你我心里都清楚。”一脸严肃,石丞相拱手道:“谁都忌惮王爷的无双武艺和深沉心计,就连陛下也不例外。如今陛下驾崩,太子无依,老夫实在担心王爷会谋朝篡位,故而,想送王爷一程。”

    风从外头卷进来,吹得殷戈止墨发微扬,他抿唇,淡淡地开口道:“父皇是死在谁手里,本王心里很清楚,现在就等一个证据,便可报这杀父之仇。丞相若是想在证据到来之前对本王下手,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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