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却软了:“我知道你恨,可你进去也杀不了那么多的人。更何况,殷皇室其他的人并没有大罪过,你这样做,与魏文帝有什么区别?”

    冷笑一声,风月抬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跟他没区别怎么了?我就算跟他一样丧心病狂又怎么了?没人规定我必须是个好人啊!好人多惨啊,被人杀了全家还必须顾及仁义道德不能杀仇人全家,凭什么啊?都当坏人好了,坏人才痛快呢,活得还久!”

    “清越!”封明急了:“他有今日这般的下场,就是因为作恶太多,你也想像他一样不得好死?!”

    “对!”认真地点头,风月道:“我就是想不得好死,怎么了!”

    双目对上,一方歇斯底里,一方心疼不已。

    “我舍不得。”垂了眸子,封明捏着她的手腕哑声道:“我舍不得你死。”

    风月一僵,皱眉看着他。

    两人之间突然就只剩了雨声,淅淅沥沥的。

    半晌,大概是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了,封明苦笑,盯着地面继续道:“尹将军也舍不得你,罗副将也舍不得你,还有史冲、秋夫人、灵殊……那满院子的人都是陪你一起走到现在的,你死了,他们怎么办?还有殷戈止。”

    抬头从雕花窗户的间隙里远远看过去,封明低笑:“别看他总是一副很厉害的样子,我总觉得,你要是死了,他会崩溃的。”

    呆呆地跟着他扭头,风月看见了窗户上精致的鹤舞雕花,从仙鹤的翅膀下看过去,殷戈止立于人群之中,神色自若,目光凌厉,正朝着太子和皇后说着什么。旁边的宗亲们纷纷点头应和,廉恒一挥手,外头的护城军便涌了进去,将皇后和太子扣押住。同时,二楼上被监禁着的大臣们也得救了,纷纷下来看情况。

    石鸿唯死了,在场皇亲皆可作证太子和石家谋害魏文帝欲提早登基,文武百官骇然,大殿里瞬间一片嘈杂之声。

    那么吵闹的地方,殷戈止却一身白衣遗世独立,仿佛什么都惊扰不了他,只在人群汹涌的时候,护了一下观止和灵殊。

    的确是不用她操心吧,太子和皇后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但她的仇,已经是永远也报不了了。

    喉咙一甜,风月微微弯腰,终于还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艳红的颜色溅在地上,染了封明的衣角。

    “月儿!”瞳孔紧缩,封明立马朝里头喊了一声:“太医!”

    里头的人争论不休,嘈杂之中,没人听见外头的声音,但看似在走神的殷戈止却是神色一紧,转头便拉着太医出来了。

    看着那朝这边大步走来的人,封明一愣,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闭眼的风月,微微叹息了一声。

    难得殷大殿下脸上露出那般的神情,她却没能看见,多可惜啊。要是看见了,说不定她会心软一点点,放过殷沉璧,也放过她自己。

    庙宇里的大臣挨个出门上车,在护城军的护送之下回去澧都。魏文帝的遗体被放进了龙车,南平表情复杂地坐上去守着,要启程之时,看了看外头的殷戈止。

    “皇兄。”扁扁嘴,她问:“你不一起走吗?”

    “我稍后就到,你们先回去。”背上背了个人,殷戈止身子却站得笔直,平静地摇了摇头。

    南平皱眉,有些疑惑地瞧了两眼,却还是放下了车帘。封明上马,跟在车旁,拉着缰绳没再回头,一夹马腹,便领着车队缓缓上路。

    “王爷。”灵殊提着裙子过来,仰头看着他道:“这姿势对主子不太好,您还是将她放在马车上吧——我们来的时候的那辆马车还在旁边停着。”

    深深地看了这小丫头一眼,殷戈止微微皱眉,突然觉得她这模样有点眼熟,背脊挺得笔直,神色严肃,颇有风骨。

    迟疑地点头,他跟着观止往马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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