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止一本正经地道:“你看,本王很镇定。”

    “……”伸手摸了摸鼻尖,观止摇头:“主子,您这表情是挺镇定的,可声音抖得也太厉害了!”

    他都听到了里头激动不已热血沸腾的感觉,要不是主子一向冷静,现在怕是想围着王府跑几圈,然后站在屋顶上咆哮!

    “你不懂。”微微垂眸,睫毛轻颤,殷戈止道:“你不会知道我是什么感觉。”

    废话,他又没孩子!观止撇嘴,心想这是挤兑谁啊?要不是一直陪着主子生里来死里去的,他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吗!

    “帮我做点事情。”殷戈止侧头,眼里蕴含星河大海,明亮得让观止一愣。

    “什……什么事情?”

    秋风越过院墙,划过那颜色惊人的眉眼,带着殷戈止慢慢吐出来的话,吹进观止的耳朵里。

    风月没睡着,她躺在床上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按照原来的计划,她现在应该死了,所以后头的路,她一条也没铺。但现在,她没能死成,那这满目的泥泽,她要往哪里走才不至于掉下去?

    脑筋缓慢地转着,转到最后,她有些不耐烦了,干脆一挥手,都去他奶奶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秋高气爽,亲王府里很是繁忙,就算殷戈止总是在花厅接见人,不让人惊扰主院,可风月还是能听见不少动静。

    他要登基了吧?

    眼下的魏国,让他登基是最好的选择,朝中的人不傻,若是盛世,还能为着私利折腾一番。可如今这岌岌可危的情况,不推殷戈止上去顶着,那谁也顶不住。

    可怜的孝亲王啊,被他父皇欺骗抛弃,最后还得留下来收拾这烂摊子。

    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风月也就放心了,抱着果脯罐子嚼着,胃口不错。精神头好一点的时候,她还跑去花厅外头的窗户下站着,听听墙角。

    “王爷,关家有冤不假,可先帝已经给了不少封赏,您这些赏赐就未免过了。”乔堂杰愁眉苦脸地道:“关家就剩关清越一个人了,这么多东西,实在没必要。”

    “如何没必要?”神色严肃,殷戈止道:“好歹是聘礼,怎能寒酸。”

    “就算是聘……等等,什么礼?!”脸上的褶子都给吓平了,乔堂杰瞪大眼,很是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人。

    拂了拂袍子上的暗纹,殷戈止气定神闲地加重了语气:“聘礼。”

    一口气没缓上来,乔堂杰“嗷”地一声就给跪了下去,连连磕头:“王爷三思啊!登基大典在即,您下什么聘礼啊?”

    下给别家的姑娘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偏偏是关清越啊?!

    “民间有个词,叫父债子偿。”深深地看了面前这老头儿一眼,殷戈止叹息:“父皇欠关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做为儿臣的,自然要替他偿还,不然他在西天难安,便是本王不孝了。”

    窗外听着的风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真娶了我魏文帝才是难安呢,棺材板指不定都盖不住,要翻了!

    乔堂杰的嘴唇抖啊抖,眼泪直流:“王爷……”

    “您不必太过感动。”殷戈止颔首,一脸深明大义的表情:“这都是本王该做的。”

    “……”

    登基大典的同时要立后,这算什么?几朝几代,或者说放眼天下大国,就没有哪个皇帝有这样的先例啊!孝亲王要这么做,就等于将登基的殊荣共享于皇后,那这皇后,岂不是要被他宠得上了天?

    自古红颜多祸水啊!这关家之后,难免对殷氏心存敌意,当真让她掌握大局的话……不妥!很不妥!

    嚼着梅干,风月在窗外笑了笑,然后施施然地回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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