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眯眼:“陛下?”

    “我殷家的男儿,都该学会自己取名字。”回过头深深地看着她,殷戈止道:“正好书库前些日子已经编写好了一本字谱,一共五千个汉字,按笔画排序,让他自己给自己定吧。”

    哭笑不得,风月还想抗议,这人却不打算再听,帘子一拉,直接卷着她滚进床榻里头。

    小皇子的哭声响彻整个宫廷,观止和灵殊整宿没睡,都蹲在小皇子的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三十八,三十九……”

    于是第二天,小皇子崭新的名字诞生了——殷旸罫齐。

    风月嘴角抽得厉害,脑袋直摇:“臣妾突然觉得原来的名字挺好的!”

    “来不及了。”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想另外起名,那就再生一个,让他重新哭。”

    风月:“……”

    她怎么就给自己的儿子找了这样的爹呢?真是造孽啊!

    殷旸罫齐长到快一岁的时候,因为早产的缘故,生了一场大病。殷戈止没和风月留在宫里,倒是带着她出门了。

    “不是说要去给齐儿祈福吗?”风月很是焦躁:“您这是要去哪儿?”

    “的确是给他祈福,朕已经安排好了。”殷戈止道:“你跟着去看就是。”

    “骗鬼呢!这压根不是去龙台山的方向!”

    伸手轻轻握着她,殷戈止叹息:“你这个人,总是沉不住气。”

    马车驶向热闹的雪月街,曾经红灯笼遍挂的地方,如今瞧着好像大不相同了。

    “这是……梦回楼?”看着外头那地方,风月瞪大了眼。

    “是梦回书院。”掀开帘子同她一起看向外头那白墙青瓦的地方,殷戈止道:“你在吴国的梦回楼,我一早便买了下来,算着日子,和这边的书院一同完工。你的那些个姑娘都过正经的日子去了,这地方,用来教书育人倒是极好。”

    天知道他想这么做的时候受到多少阻力,毕竟民间一致以书院为最清高之地,以青楼为最下贱之地,他偏生要在青楼的地界上盖书院,可不是要急得老夫子们跳脚?

    然而,他还是做到了,背后的事情不必同她多说,她看结果就成了。

    “这些,用来给齐儿祈福,再好不过。”

    风月怔愣地看着,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这么感动的。”对上她这眼神,殷戈止挑眉:“朕一时兴起罢了。”

    一时兴起吗?风月失笑,靠着马车壁低声道:“陛下果然是痴心地找过我三年。”

    嗯?没听懂她为何突然说这句话,殷戈止满眼疑惑。风月却笑得开心,捏了他的衣襟,将人扯过来就是一吻。

    很久之前,她曾腹诽过,说三年前殷戈止睡过的女人都能组第二个梦回楼了,还指望他会痴心地找谁三年?不如指望梦回楼有一日能变成学堂。

    梦回楼这样的地方,要变成学堂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这人,竟然当真做了这样的事,恰好敲在她心口,清脆地一声响。

    当事人茫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却拉着他往马车里一滚,舔着嘴唇媚人入骨地笑:“陛下,玩吗?十两银子一夜,看您长得好看,给您打个八折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