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阴城每个高门都能捐点银两出来就好了。”易掌珠一边爬山一边道:“光将军府一家救济难民,也不是个事儿。可我每次去别府说道,他们就算肯捐,脸上也是不太乐意的。”

    “殷哥哥,你说,人心有时候是不是很冷漠?分明自己能吃饱穿暖,却不愿意让别人也吃饱穿暖。”

    殷戈止抿唇,不置可否。

    易掌珠自顾自地道:“我有时候也想自私一点,那样爹爹就不会总是说我浪费钱财,可是看看自己衣着光鲜,再想想世上还有那么多人饿死,我心里就难受。”

    像是触动了情绪,易掌珠突然就哭了,蹲在山道上,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殷戈止低头看她,突然怔了怔。

    易掌珠哭得梨花带雨,很是漂亮,眼泪像珠子一样一串串地往下掉,手帕擦着鼻下,半点鼻涕也没有。

    “是个人哭都会有鼻涕,有的姑娘想凄美点,就把鼻涕擦了。”

    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响起风月说的话,殷戈止挑眉,蓦地就笑了。

    当真是笑,脸上的轮廓柔和下来,嘴角弯出极好看的弧度,眼里亮晶晶的。光从头顶的树叶间隙洒下来,斑驳迷人。

    易掌珠看傻了眼,张大嘴抬着头,一时都忘了哭。

    “你……”

    回过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殷戈止转身,继续往山上走:“要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就早点上去吧。”

    “……好。”

    殷戈止原来是会笑的啊?走了好久易掌珠才想起来问:“你笑什么?”

    她哭得那么伤心,是个男人都该好生安慰啊,他还笑?笑得好看也不行啊,有这样的吗?

    哪知前头的人面无表情,很是正经地道:“你眼花了罢?我何时笑过?”

    被他这认真的语气一震,易掌珠低头,认真地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山上送完凉茶下来,一到将军府,观止就来低声回禀:“命令已经发下去了。”

    “嗯”了一声,殷戈止转头看向易掌珠:“刚刚收到个消息,还请借一步说话。”

    看观止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易掌珠很是好奇,跟着殷戈止就进了客房。

    “查到什么了?”

    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拿出腰牌看了看,殷戈止道:“这是不是贵府的东西?”

    往他手上一瞧,易掌珠吓了一跳:“王总管的腰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方才观止说,有家客栈的掌柜发现了点将军府的东西,于是都放在这盒子里送来了。”脸不红心不跳地骗人,殷戈止道:“大概是贼人逃窜之时嫌带着累赘想丢弃,结果被客栈的人在杂物堆里捡到了。”

    翻看了那腰牌两遍,又打开桌上的黄梨木盒,在看见将军府地图之时,易掌珠脸色变了,倒吸一口凉气:“这!”

    她就说么,她就说么!这将军府守卫那般森严,贼人怎么可能进得来,原来是有了内应,拿着这块腰牌,人就能进将军府潜伏,等晚上一到,照着这机关地图就去书房偷东西,必定全身而退!

    好个王管家啊!

    “我去找他算账!”拍桌起身就要走,眼前却有人影一闪。

    伸手按着门,殷戈止皱眉低头看着她:“你先别冲动,王管家在府上尽忠多年,深得将军信任,总得找出他背叛将军府的原因才好定罪,不然将军回来,你怎么跟他交代?”

    女子到底是冲动些,听他一说,易掌珠冷静了下来,想了想:“殷哥哥觉得该如何?”

    “总要找到他这样做的原因。”殷戈止道:“王管家平时,可有对府上何处不满吗?”

    这么一问,易掌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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