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风月指了指木栅栏外头挂着的木牌,上头是一个血红的“死”字。

    “您还不知道吗?三司使大人最近抱恙,听闻在家里养着,不见任何客人呢。连廷尉大人派人去取证,他都说您下毒的行为与三司府无关,任凭廷尉大人处置。所以今儿一早,您就被判斩立决,半月之后行刑,三司府无异议。”

    怎么会这样?朱来财摇头:“你一定是骗我的!”

    “奴家骗您有何益处?”撇撇嘴,风月放下手里的食盒:“奴家念恩来看您,知会您一声外头的情况罢了,您要是不爱听,那奴家就走了。”

    说罢,转身就退了出去。

    四周恢复了黑暗,朱来财跌坐在墙边,嘴里还在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

    可仔细想想,大人要是当真想救他,他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呆着呢?谋杀质子未遂而已,那质子无权无势,谁会帮他?就算太子想与大人作对,只要他咬死不认,应该也是有一线生机的。

    然而他已经被判斩立决了。

    回想起自家大人的行事作风,朱来财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可能是被自家大人抛弃了,为什么呢?他这样忠心,难不成就因为获罪,大人连救他也懒得救吗?

    人在黑暗的环境里很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糟糕,殷戈止就在暗处看着他,看着他挣扎痛苦,最后发出一声崩溃的吼叫:“啊——”

    差不多是时候了,拂了拂衣袖,殷戈止转头对旁边的安世冲道:“你去这衙门里四处走走,让人带着认路吧,侯爷说,廷尉大人待你如亲生,你也该熟悉一下这地方,以后带礼上门,好生请个安。”

    有道理,安世冲点头,拱手就道:“那师父等会在侧门稍候,徒儿与您一起回去。”

    “好。”

    一身正气的少年走得毫不犹豫,看得风月直叹息:“也太老实了,都不问问您为什么不走。”

    斜她一眼,殷戈止伸手捏了捏她叽叽呱呱的嘴,示意她安静,然后才往那牢房而去。

    “这位官爷。”风月笑眯眯地拉着狱卒的袖子:“奴家也给您带了些点心,那人时日无多,还想请官爷多照顾。”

    说着,就把人拖出去吃点心。

    牢房里安静下来,殷戈止无声无息地走到朱来财面前,像夜半吃人的鬼魅,脸在阴影之中,只一双眼睛微微泛光。

    朱来财颓然抬头,一看见他的脸,当即就尖叫出声。

    然而,死牢里每天瞎嚷嚷的人实在太多了,任由他叫破喉咙,外头也不会有人来。

    “你为何这般冲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殷戈止道:“只不过在梦回楼里遇见我,又知我点了风月的台,就急于要毒死我?”

    害怕到极致,反而是无所畏惧了,朱来财喘了几口气,恼怒地道:“不急着毒死你,难道还放你走吗?你那府邸滴水不进,自然还是在梦回楼里杀你简单。”

    “有道理。”微微颔首,殷戈止道:“但是你失败了,并且我没死,你要死,可知为何?”

    还能为何?朱来财冷笑:“殿下求助了太子,太子要奴才死,那奴才也只有死。”

    “不对。”殷戈止摇头:“要你死的,不是太子,毕竟我没大碍,养了两日不到便已恢复。”

    不是太子还能是谁?朱来财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茫然。

    微微弯腰,殷戈止目光深沉,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手里的东西可不少,一旦泄露,你家大人可能乌纱难保,甚至丢命。你说,以你家大人谨慎的性子,这么好的机会,他会不顺势杀了你?”

    心里一凉,朱来财哑然。

    他刚刚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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