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不能暴露,深吸一口气,风月在心里一点点地安抚自己,不能太激动,人家这话说得没错,本来就是这么个道理,她就是不会服软,所以这一双手才成了现在这样。

    僵硬着转移了视线,看见后头有动静,风月连忙顺势恼恨地道:“有人在打人!光天化日的,太过分了!”

    被她刚刚的眼神给震到了,殷戈止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的确有人在打人,看模样是个农夫,提着扁担凶神恶煞地在往一个姑娘身上砸,旁边众多围观的百姓,见状都上去帮忙拉扯。

    那姑娘已经是头破血流,看起来凄惨,农夫尤不解气,还想继续打。

    普通的百姓斗殴,殷戈止是没什么兴趣的,风月也没精力多管闲事,只想转移一下这位爷的注意力,让他忽略一下自己刚刚不妥的表现。

    谁知道,就在风月爬起来准备换个话头的时候,一声娇喝穿透整个河岸:“住手!”

    声音实在熟悉,引得殷戈止又把目光放了回去。

    易掌珠带着丫鬟冲进人群,看了看那流血的姑娘,又看了看行凶的农夫,怒道:“都没有王法了吗?想当街杀人?”

    一众百姓都是一愣,打量她两眼,见她衣着贵重,于是纷纷没吭声。

    流血的姑娘立马就躲到了易掌珠身后,哽咽地道:“救命啊!”

    得了,易大菩萨都来了,哪有不救的道理?风月觉得这事儿已经可以算是解决了,结果一转头,旁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再一看,嘿,往人家姑娘的方向走着呢,刚刚跑那么远,腿都不软一下的。

    风月眯眼,抱着胳膊看他走到那易大小姐身后,语气比什么时候都温柔地道:“掌珠,你为何在这里?”

    正准备给人主持公道的易掌珠一看见他就笑了,连忙拉他过去,道:“我刚好路过,看见这边出事了,就来瞧瞧。”

    说罢,转头就问那农夫:“你做什么?”

    农夫满眼委屈,狠狠地瞪着她身后的姑娘道:“这是我家刚娶回去的媳妇,将我六十的老母亲害死在了病床上!我正拉她去见官,谁知道她说我娘活着浪费粮食,死有余辜!我这才动手……”

    众人听得愕然,易掌珠倒是皱眉道:“就算她不对,你也不能动手啊。再说,她为什么要害你娘亲,不问问清楚就送官?你们可是夫妻!”

    风月听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殷戈止倒是一脸镇定,完全不觉得易掌珠说的话哪里不对,反而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站在她身后。

    因着他在,易掌珠的底气更足,皱眉看着那农夫就道:“再说,你娘亲已经没了,还要失去个媳妇儿?哪有这样做事的?家务事就回家去解决,在街上打人算什么本事?”

    “就是啊,哪有男人打女人的。”围观群众纷纷附和,背后躲着的姑娘也哭得更加委屈:“他娘亲都病得下不了床了,不能说话不能动,屎尿都要人伺候,还要吃饭。家里粮食本来就少,哪里养得起……”

    易掌珠回头教训她:“就算如此,你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姑娘哽咽,点头。

    这才真是开了眼界了!风月咋舌,心想那农夫要是打死了这姑娘,姑娘的娘家是不是也不能告状啊?毕竟女儿都死了,总不能还失去个女婿?

    闺阁里养起来的姑娘是不是脑子长得跟她这种吃黄沙的不太一样啊?农夫打人有错,那姑娘明显心更毒,不送去见官,还要人家丧母的农夫原谅?

    见两人都不吭声了,易掌珠觉得事情已经解决,目光慈悲地往四周扫了一眼,正想让这两人回家去呢,结果就看见个丫鬟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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