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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的舞是没法跳了,那这一身装束无用,穿着还重,先脱了再说。

    关上门,风月径直走到屏风旁边,麻利地扯自个儿的腰带。

    “主子……”灵殊站在门口,表情古怪地喊了她一声。

    “嗯?”伸个脑袋看她一眼,风月道:“你家主子脱衣裳呢,能不能把门给关上啊?”

    后知后觉地关上门,灵殊刚想说点什么,转头一看自家主子这动作快得,已经把广袖上襦给脱了,白生生的手臂和肩膀露出来,和胸前一抹艳红裹着的弧度,看起来诱人得很。

    回过神摇摇头,灵殊跺脚,连忙跑过去扯了扯主子的裙摆:“您看那边!”

    嗯?风月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有人优雅地端着茶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玄衣与暗处浑然一体,只一双没有波澜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她。

    吓得往后跳了一小步,风月眨眼,跟看妖怪似的看着他:“您怎么也不出个声的?”

    然后想想刚刚下头发生的事儿,又问一句:“不是走了吗?”

    看易掌珠追得那么起劲,他怎么着也该在外头停下来等佳人追上,然后黑着脸一顿凶,凶得佳人泪落涟涟之后,再叹一口气把佳人抱进怀里柔声安慰。这才是对付女人的正确方式啊!

    “走得快了些,从前门绕了后门,上来喝口茶。”安静地将她从头看到脚,殷戈止道:“你不跳舞了?”

    “怎么跳?”她撇嘴:“下头客人都被您的易小姐给带走了,跳了也没人看。”

    她料到她弹琴不至于砸场,却忘记考虑她这个人,场子终究还是被砸了。可惜了准备了许久的一群姑娘们,明日梦回楼不知又会是个什么境地。

    角落里的人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屏风上挂着的广袖襦,伸手取了,展开,搭在了她肩上。

    风月一愣,不解地抬头。

    屋子里还没点灯,这人的轮廓却是更加清晰,凑近她,低声道:“现在跳,我看。”

    温柔的声音,听得风月心里一痛,下意识地就转过身,穿好衣裳,点头:“好。”

    灵殊看得脸红,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殷戈止在桌边坐下,抬头想点灯,顿了片刻,又松了手。

    外头月光正好,从敞开的窗户倾泻进来,照得软榻上一片朦胧。

    深吸一口气,风月脱了舞鞋,顺手取了妆台上的两串儿铃铛缠在脚踝上,捞起舞裙,轻盈地跳上软榻。

    月色皎皎,照得大红的舞裙一片柔光,窗外是千家红灯丝竹声,随意和了段儿远远飘来的曲子,她起势,左足尖点右膝,手上下合于右耳侧,腰肢款摆,媚气横生。

    伸手给自己倒了茶,殷戈止淡然地看着,却见眼前这人舞起之时如战场旌旗,随风烈烈,颜色鲜活。分明是风尘里的妖精,但隐约间却又瞧着像沙场里喋血的金戈。

    铃铛声响,杀伐四起,鲜血飞溅!

    她舞处悲壮,像力竭知必战死的将军,背水一战,突出重围,一身艳血却流淌满了山河。滚烫的红色洒在蝴蝶身上,红色的蝴蝶挣扎着,翅膀破碎,振振欲飞,却还是飘零地落在了水里。

    本是调戏她,想看她千娇百媚的模样,没想到她跳的却是这样的舞,看得他心口莫名一窒,恍然间想起了曾经的战场,想起那些在身边倒下的身影,和夕阳下有人用力将旌旗插在魏国边疆的高岭。

    蝴蝶难飞,那一抹艳色却又再起,像是转世为了绝代的佳人,步履盈盈,眉眼清晰,手划广袖,慢慢朝他走过来。

    铃铛声变得缓和,轻轻迈一步,才似有似无地响一声,像猫爪子一般抓在人心上,令人莫名地难耐。

    殷戈止回神,眼神复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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