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将领是很想杀了他没错,但是很遗憾,殷戈止不但功夫高深莫测,那一身银甲更是坚硬无比,连铁头的箭射上去,都只有清脆的回响,伤不得他半分。

    更可气的是,当他们费尽心思突破魏国防守,想杀了魏国将领的时候,那殷戈止竟然直接拉弓,十丈远的距离,一箭射穿了他们这边将领的头!

    鲜血在阳光下喷洒成了雨,一片愕然之中,那魏国的大皇子面无表情,缓缓伸出手,冲着他们这边勾了勾手指:

    来,杀我啊?

    血风卷过,深红战旗下的银甲战神,眉目若霜,无声的张狂。

    那时候的殷戈止是关风月见过的最霸气的男人,所有魏国人都有一个共识——只要有大皇子在,他们永远不会输。

    的确,在很长的时间里,只要是殷戈止带头打的仗,从未有败绩,魏国百姓拥戴,皇帝也放心地让他带兵,大大小小的战役,殷戈止才是最了解沙场舐血是什么滋味儿的人。他不是没受过伤,甚至说每次打仗都会受伤,但他无畏,甚至把自己当做吸引敌人的战术安排。

    有这样的人在,魏国怎么会输?

    但很可惜的是,魏国输了,输在平昌的山鬼谷,输在那一封封“关大将军”通敌卖国的书信上。

    喉头微紧,风月回过神,可怜巴巴地看向金妈妈:“手好痛啊。”

    从震撼里醒过来,金妈妈表情还有点呆滞,脸上的浓妆看起来都僵了,慌忙地道:“我让灵殊给你拿点止痛的药,你再忍忍。”

    说着,踉踉跄跄地就打开门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风月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银甲。

    她也曾有一套铠甲,银红色的,上头不知道溅了多少敌军的血,也不知染了她自己多少的血。

    但如今,她再穿这个,倒当真是不配了。

    低笑两声,风月耸肩,摇头不再想这些,自己给自己放宽了心,躺下继续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殷戈止没有来梦回楼,大概是知道她没法儿接客,也就没必要来。

    转眼就是梦回楼开台表演的日子,风月的手没拆,只包得轻薄了些,手指能动,勉强能握把假刀。

    “都准备好了吗?”瞧着时辰差不多了,金妈妈在大堂的台子后头吆喝:“马上就要开门接客了,你们可别搞砸了!”

    “是。”一群小妖精们屈膝应下,有眼尖的扫着了角落里的风月,低呼了一声:“你怎么还不换衣裳啊?”

    穿着常服坐在椅子里,风月望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往常这个时辰,外头早有不少轿子了。”风月道:“可今日,除了些晃悠的人,外头什么都没有。”

    有轿子的人才有身份,金妈妈这一出戏也就是专门为有身份的人准备的,所以一听这话,众人都慌了,纷纷跑出去看。

    招摇街的晚上热闹非常,梦回楼门口也不是没有客人,但往常那些光鲜贵气的轿子,今日当真影子都没看见。

    “这……”金妈妈傻眼了,想了一会儿,目光甚为惊恐地看了风月一眼。

    那位爷在魏国厉害她知道了,可这是吴国地界儿啊,她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能当真如他所说,一个都不来?

    风月也很奇怪,殷戈止在魏国就不论了,地位卓然。但在吴国,他也就只是个质子而已,凭什么还能呼风唤雨的?

    实在好奇,风月也管不得其他了,捏着假刀往灵殊手里一塞,然后就上楼更衣、翻墙、直奔使臣府。

    先前说过,殷戈止是被易大将军抓回来为质之人,但不知道吴国忌惮他什么,没将他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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