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将自己说过的话吃了回去,并且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风月抿唇,她觉得很奇怪,这人分明什么都没说,四周也是一片黑暗,压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动作之间,她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歉意。
什么玩意儿?歉意还能这么传达的?!
不过,能重新接受她,那就是好事,她没法儿跟他说什么委屈不委屈,公平不公平,本也不是一个地位上的人,本也不是在痴什么儿女情长。
这位爷高兴就好。
黄昏时分,街上更是热闹,成衣铺的门被人打开,有两人若无其事地从里头出来,融入了熙攘的人群。
换了一身浅色的衣裳,风月叹息:“您可真是会选地方。”
刚好他们需要换衣裳,刚好店里全是衣裳。
面无表情地走在她旁边,殷大皇子心情不错,难得地没有呛她两句,只看着四周挂灯的百姓,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作为在吴国待了三年的老前辈,风月立马解释:“花灯节,每个季节更换的时候就会举行一次,说是为了祈福,愿下个季节无天灾。”
魏国也有花灯节,但花灯是各种不同形状的,并且每年只有一次。吴国的花灯却都是一个荷花样式,有挂在屋檐下头的,有提在手里的,也有在河里飘着的。
“您想看看吗?”风月问。
嫌弃地摇头,殷戈止道:“我要回去了。”
“那慢走啊。”甩着手帕就朝他挥了挥,风月道:“奴家留着看一会儿。”
殷戈止:“……”
上下扫她两眼,他道:“你一个人看?”
“一个人看,看着看着就会变成两个人的,您完全不用担心奴家。”眼睛盯着人群里某一处,风月道:“奴家晚上会回去的。”
谁在意她回来不回来?殷戈止皱眉,想留下吧,似乎太给她脸了。想回去吧……这个时候回去做什么?
气闷地想了一会儿,殷大皇子转身就去了旁边的茶楼。
朝他的背影行了礼,风月扭头就拨开人群,去了那边卖花灯的小摊儿边。
“老板娘,买个花灯。”
和善的老板娘看了她一眼,从摊子下头取出个灯来给她:“姑娘好颜色啊,拿着这花灯,更是光彩照人,定然能得个好夫婿。”
“借您吉言。”笑着点头,风月递了铜板过去,接了花灯并着一张压在花灯底部的纸条。
老板娘掩唇一笑,指了指人群那头,道:“今儿人可不少呢,您不如去那边看看?”
“好。”风月应了,捧着花灯走着,手拆开纸条,趁着人群拥挤,飞快地看了一眼,然后便撕碎了,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
“瞧瞧,今年的姑娘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水灵。”河边站着的行人笑谈道:“皇上要是再选秀,这一条河半数的姑娘,怕都是要封妃。”
“花灯节好啊,不少闺阁小姐都出来了,平时可是看不见的,多看两眼吧。”
吴国的花灯节,不知从哪一年起,因着赏灯的美貌姑娘多,吴国男儿就养成了赏灯赏美人的习惯,不少高门之人也微服乔装,混迹百姓之中,看一看民间绝色,要是有喜欢的,说不定就带回家成了姨娘。
为此,来花灯节的姑娘们都是盛装打扮,不管想不想做人姨娘,也都要将自己的容颜放在人前晾晾,若是追求者甚多,将来要选夫婿,媒婆也能有个说辞。
风月从人群里穿梭而过,走到河边,看了一眼满河的花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位姑娘,可是忘记带火折子了?”旁边立马有人笑道:“在下带了,姑娘可要用用?”
一听这话,不少人抬头往这边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