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适合?”易掌珠皱眉。
叶御卿道:“殷殿下性子偏冷,不多话,也不会主动哄你开心,给你台阶下。你性子又傲,有什么话也不愿意直说,跟他在一起,自然会不高兴。”
不赞同地看着他,易掌珠道:“你们男子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不就该变得温柔如水,处处体贴吗?等他变成那样,我跟他在一起也未必不会高兴。”
叶御卿闭眼。
跟易掌珠讲道理真的是很费心神的一件事,他还是想回宫去跟母后请安。
大概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风月累得刚在主院坐下就睡着了,殷戈止瞧着,很是嫌弃:“你可真没戒心。”
没戒心的人睡得四平八稳,灵殊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然后想叫醒自家主子,把她扶回客院去。谁曾想,刚伸了个爪子出来,就被观止连人带手一起捂着拖了出去。
“哎哎,做什么?”气呼呼地看着观止,灵殊跺脚:“我带我家主子回去歇息啊!”
“不用了。”观止笑得诡异:“我能感觉到主子心情极好,你家姑娘睡在主院也没什么大碍。”
哪里感觉出来的?灵殊很茫然:“我怎么感觉不到?”
“乖,你还小。”摸了摸她的脑袋,观止笑眯眯地道:“等你长大就好了。”
有道理!灵殊点头,决定自己回去客院歇着。
使臣府所有的石灯都亮着,院子外头看着都是一片暖橙色,院子里花花草草长势喜人,饶是被月光照着,也没有半点凄凉之感。
观止感慨了一下,瞧了瞧主屋,打了水放在外头,便也去歇下了。
风月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漆黑的房间里,头顶上是红纱帐,有微微的暗光。
旁边坐着的人在低低地跟她说话,他说:“等下一场仗打完,我跟父皇提一提立妃之事吧。”
“立妃?”风月没开口,却听得见自己伪装出来的声音,怪里怪气地问他:“殿下欲立何人为妃?”
“从前觉得,女子要温良恭顺,知礼仪,安后院。”他道:“现在觉得……活泼些的,也可以。”
活泼些的?风月想,她也很活泼啊,只可惜当不了他的妃子了,太后指了她跟镇国侯家世子的婚事,再过半年就得完婚,她反抗也没用。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躺在了这里。
封明那混小子想娶她,她先给他戴个绿帽子吧!到时候婚事吹了,她就不用被关在院子里绣花啦哈哈哈!
“你笑什么?”旁边的声音陡然变得紧绷:“我说的又不是你。”
“嗯?”她回神,伸手就搂着这人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唇上,捏着嗓子道:“没什么,我只是很喜欢殿下罢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旁边的人好像瞬间消失了,接着屋子里灯光大亮,亮得她惊慌地闭上了眼。
“喜欢我?”殷戈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你这样的人,拿什么喜欢我?”
心口一窒,风月怔愣地看着他。
他穿了皇子的绣龙锦袍,站在监斩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关氏通敌叛国,罪连九族,今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关清穆昂首挺胸地跪在她旁边,一身风华不减,一字一句朗声道:“谢!主!隆!恩!”
刀起,头落。鲜血飞洒在这肮脏的刑场,扑了人满脸满身。
“二弟!”喉咙里压着这一声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觉得眼前变得一片血红。
关清穆倒下了,菱儿也倒在了他旁边,就算没了脑袋,两人的身子都还靠在一起,血流出来,融成了一处。她张大嘴想呼吸,却被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呛得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