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的姑娘为什么总容易被人的外表骗呢?风月直叹气,低头踩着这人的影子,从长宁街踩到了使臣府,一时都没有注意前头这人放着马车不坐要走路的事情,只觉得踩了个过瘾,心里也舒坦不少。
就是扯着酒坛上绳子的手给勒肿了。
心疼地朝自个儿的手呼气,再抬头看着那进了书房头也不回的人,风月眯眼想了想,嘿嘿一笑。
不勾引人的妓子,不是好妓子!
殷戈止的确是有很多事要做,安世冲这边的戏演罢,所有的压力就转到他身上来了,之后安世冲拒绝人都会以他为借口,所以顺便,他得替他理清关系,斟酌处理。
吴国朝廷如今人心惶惶,众人都怕下一个进大牢的是自己,所以闹事的人很少,遇见什么矛盾大家也能私下解决。只是,这样的和平大概只能维持一个月。
这一个月,太子必须拿到更多的筹码,不然当真对峙起来,太子会很不好过。
拿了桌上的账本来看,殷戈止吩咐观止:“看紧书房的门,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
“是!”观止应了,捏着佩刀就站在了门口。
没一会儿,灵殊蹦蹦跳跳地来了,手里端着盘儿炸花生,好奇地看着他:“观止大人,你守在这儿做什么?”
就是为了拦你这种横冲直撞的人啊!观止微笑,低声道:“主子在里头忙,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我在这儿看着。”
“哦……”灵殊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那他也不要吃花生了吗?刚炸的,很香!”
“主子应该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好。”点点头,灵殊拉着他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小手捏了颗花生,天真无邪地就往他嘴里送。
观止脸红了,他知道这丫头什么都不懂,喂他吃东西肯定只是因为她心情好,可是……唉,难得有小姑娘给他吃东西,反正主子的眼睛不能透视,那他吃了也没什么吧?
左右看了看,观止张口就轻轻接了她的炸花生,然后高高兴兴地跟灵殊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于是风月很顺利地就从窗户翻进了书房。
殷戈止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觉得旁边有人,吓得瞳孔微缩,反手就劈了出去!
“公子。”堪堪躲开这一招,风月扁嘴,眨巴着眼道:“奴家来陪公子看书,您怎么这么凶?”
殷戈止:“……”
转头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旁边大开的窗户,他叹了口气。
观止啊观止,让你看紧门,不是只看紧门,就不能连窗户也一起注意一下?幸好进来的是风月,要是别人,那还了得?
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殷戈止皱眉:“你想做什么?”
这一身红纱衣倒是许久没见着穿了,脸上又画了狐媚的妆,瞧着就不是来做正经事儿的。
“奴家带的酒,殿下不肯喝,奴家很伤心啊。”嗲声嗲气地坐在他腿上,风月拎了一壶酒在手里,媚眼如丝地道:“来尝尝嘛。”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殷戈止问:“我要是不尝呢?”
“那奴家喂您。”风月勾唇,仰头就往自个儿嘴里倒酒。
书上是这么画的,在人家怀里仰头喝酒,然后低头妖娆地吻上他,缠绵之意十足,是个男人就得中招!她在客院已经对着镜子练了很久了,动作绝对优美!
但是,她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自个儿嗜酒,太久没喝这酒了,喉咙下意识的反应太强烈,酒一入嘴,“咕嘟”一声就直接咽了下去。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