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屋里的那位。”

    雪易寒说完便抱起曾倩向着屋子走去,路非亦是抱着昏迷的颜乐紧跟其后,他犹自不放心,反复问道:“大哥,真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雪易寒突然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眼路非,路非吓的脖子一缩,抱着颜乐的臂膀都差点松开了。

    待雪易寒和路非走进屋内,只见屋内情形更是不堪。

    原本雕花桌椅已是碎成残渣,尚未喝完的酒壶亦是被撞得粉碎,有六具尸体冷冰冰的躺在地上,死状极是残忍。

    路非原本行走的步子瞬间停了下来,更是转身就往外跑,待将颜乐放下,他开始哇哇干呕。

    雪易寒眉头皱的更深了,心想子轩此人莫不是每次杀人都是如此残忍手段?

    他不想曾倩醒来便看到如此血腥一幕,便将曾倩抱到了院门外交于正和老妖对峙的秦钟看顾。

    雪易寒独自一人进入屋内,此时屋内仅存的完好之物恐怕就是被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的子轩仔细看顾的药炉了。

    从门口走近药炉,仿若过了千山万水。

    雪易寒强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开口问询道:“将军难道就想这样为我姑奶奶治病?”

    子轩原是极细心的拨弄火苗,听到雪易寒的问话,他那张英俊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笑,只是这笑容在雪易寒看来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只是相较于子轩的笑,他的话更加冷酷无情。

    “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嘛?死士,真正的死士。”

    雪易寒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现场,还是忍不住问道:“便是死士,杀了也就杀了,何必再将他们的尸体砍成这般惨状,况且是在这里。”

    子轩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雪易寒问道:“哪里其实是无所谓的,你觉着惨吗?”

    雪易寒不解其意,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子轩轻哼了一声,喃喃道:“相较于战场厮杀,这只是毛毛雨。”

    雪易寒还是忍不住顶了回去:“这里不是战场,是王府。”

    “有区别吗?不过是一个大的战场换成了一个小的而已。”

    子轩没来由变得忧伤了,眼神也渐渐迷离,更有氤氲水雾在眼眸中蒸腾,看的雪易寒是既惊且奇,只是他的话让雪易寒感觉更加心悸。

    “你见过尸横遍野的场景吗?”

    “你见过前一刻还在一起喝酒吃肉一起谈天说地的朋友,下一刻自相残杀的冷酷吗?”

    “你见过亲友袍泽被战马践踏,血肉模糊的情景吗?”

    “你见过亲兄弟身前背后捅刀子吗?”

    ······

    “你没见过,你都没见过,既然你没见过又没听说过,为何会觉着我残忍?”

    子轩说话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伤感,雪易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雪易寒心中亦在自问:“我怎么会没见过?我有着世间最冷酷的父亲,有着世间最无情的大舅,母亲就是间接死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手里,我怎么会没见过?”

    只是这些话雪易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他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想要活得精彩,不想永远的活在阴影中。

    子轩自是不知道雪易寒在想些什么,眼看他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哼哼几声,自嘲的笑了,指了指站在客厅中的几名黑衣人,对雪易寒说道:“他们都是我从边疆带回来的兄弟,他们能够活到今日,亦是够心狠,够手段,否则便是十个他们也早已命丧边关了。”

    雪易寒咬了咬牙,想要说些话,再次被子轩打断:“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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