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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季曼觉得温婉这样的女人,放在现代应该是挺有趣的,有一颗往上爬的心,但是只会玩愚蠢又低级的小手段,末了说不定还会怪自己的上司:“为什么不提拔我?”自认为自己有些事做得很好,可是药是得看疗效的,要别人认可你到什么程度,你就得做多少事,等价交换。光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事情怎么都是片面的。
没有同温婉争,季曼只是喊她早些到灵堂。
小小的灵堂,中间的棺材也不大。宁钰轩对这个孩子毕竟是重视的,亲自到灵堂来上了香,还一直蹲在旁边烧纸。
温婉到了地方眼睛就跟自来水管爆炸了一样,哗哗地飙眼泪,边哭边喊:“我的孩子……”
陌玉侯心里愧疚更浓。
各房的人都来了,只是夏氏和柳寒云都有些忌讳,没有带孩子来。挨个跪着给筠儿上了香,夏氏就站在季曼身边嘀咕道:“好端端的娃子,说没就没了,当娘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温婉像是听见了声音,转头过来狠狠瞪了夏氏一眼。
夏氏缩了缩,站在季曼身后,伸了半个头道:“可真吓人。”
“你少说两句。”柳寒云低声道:“侯爷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婉儿没了孩子也该难过,你就别说些有的没的。”
夏氏撇撇嘴,颇不服气地道:“我不过是觉得,若是我抱着孩子,谁骑驴子撞我我都不可能撒手将孩子给丢了。”
“采莲。”宁钰轩闭着眼睛,轻轻斥责了一声。
夏氏终于不说话了。
“天地明鉴。”温婉红着眼睛道:“我若是当时抱得稳,又怎么可能让筠儿摔了去!”
“对啊。”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慕水晴终于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孩子的怨灵可是最重的,婉儿姑娘想必也不想被筠儿的怨灵日夜纠缠,又怎么可能去害筠儿。”
这话说出来,旁边的虚无和尚就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温婉垂了眸子。
行了礼之后季曼就跟着宁钰轩离开了灵堂,温婉是要留着继续守的,趁着机会,季曼就跟宁钰轩说了尔容和聂青云的事情。
“不是该你去处理么?”宁钰轩勾了勾唇:“怎么要来找我帮忙?”
季曼轻咳两声,看着身后不远处走着的其他人,压低声音道:“妾身有些不方便,尔容都不愿意见妾身了,所以只能拜托侯爷。”
“他们和离也不是坏事。”宁钰轩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何必这样心急。”
都和离了还不是坏事?难不成要老死不相往来了才叫坏事?季曼咬牙:“侯爷说得未免太轻松了些。”
“你何不等宁明杰此次凯旋之后再看你哥和尔容的婚事问题。”陌玉侯低笑道:“不是很聪明,一直什么都知道么?”
季曼一顿。
宁明杰凯旋?好吧,先不说出征挂帅的不是宁明杰,怎么会轮到宁明杰凯旋的问题。宁钰轩怎么就知道宁明杰一定会凯旋?这场仗不是说因为军械的问题,一直是节节败退的么?
再者,宁明杰凯旋,关宁尔容和聂青云的婚事什么事?
聂家崩盘,皇贵妃最近也受了冷落,宫里新人胜旧人,很快又多了这个妃那个嫔,渐渐将皇上的恩宠分了去。后宫形势也开始让人看不清楚。镇远大将军一位空缺,皇上也没有马上选人填补的意思,而是让人暂代职务。
按照这形势看,季曼觉得宁钰轩可能要继续冷落自己一段日子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
晚膳刚过,宁钰轩就来了非晚阁,由她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帐顶。
“侯爷有话要说么?”季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