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屋子外头的家奴都被吓得一抖,急急忙忙想冲进来看,奈何门已经被锁上了。
温婉这笨脑子,柳寒云都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她却觉得这季夫子是被聂桑榆的鬼魂附体了,尖叫着退到了墙边去。
季曼看着她这被吓白了的脸,忍不住就阴森森地笑了,她退,她就近,用原本的声音悠长悠长地道:婉儿,你还记得我啊?
温婉也不知道是有多怕她,竟然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陌玉侯微微皱眉,一把将季曼拉回来,去把温婉送到了床上。
柳寒云怔怔地看着季曼,就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寒云,明日安排马车,送婉儿回温州吧。宁钰轩坐在床边淡淡地道:她不适合留在这里了。
听着这话,柳寒云心里猛地一跳,有些不可置信:侯爷要送婉儿返乡?
她今日酿成这样的大祸,再留下来,未免就是我妇人之仁了。宁钰轩淡淡地道:好歹也曾经夫妻一场,你帮着多准备些吧。
愣愣地点头,柳寒云下意识地看了季曼一眼。
季曼眼里有些讥诮,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要走出去。
站住!宁钰轩低喝一声:你去哪里?
季曼头也没回:好好都不在了,我留在侯府做什么?侯爷也不必处置自己心上人给我看,她的错误,我是不会原谅的,您最好还是护好了她。
季曼!宁钰轩追出来几步,皱眉拉着她的手:好好那里我会想办法,你能不能别冲动?都到现在了,难道你还要离开?
为什么不能?季曼回头看他,莫名其妙地挑眉:侯爷以为我是因为什么留在的侯府?又是因为什么才对侯爷不计前嫌?
陌玉侯微微一怔,抿着唇道:都是因为好好,就没有其他原因了?
没有。季曼笑了笑:在下该回粮行了,侯爷保重。
手心终于还是空了,宁钰轩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穿着泛银光的袍子,打开门跨了出去。脚下一点也没有迟疑,就像一直以来他以为有的一些东西,都是他自作多情。
侯爷。柳寒云低声唤了一句:他侯爷不去追么?
那竟然是夫人,她上次害的,竟然是一直对她有恩的夫人。柳寒云有些不知所措,捏着帕子,像是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不善言辞,不知该怎么争抢的小侍妾,眼眶微红地看着宁钰轩。
追得回来么?他低声问。
她与其他女人都不一样,说要走,就当真有归处,他拦不住,也拉不回来。他可以当其他女人的依靠,可以做她们的靠山,然而那个人,却是一直没有依靠过他,反而让他觉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用什么才可以留住她?好好么?好好都已经被带走了,也无怪她走得半点不停留。
宁钰轩苦笑一声,而今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人说红颜一关难过,真的是好让人难过啊。
简单收拾一番,将自己原来的衣裳都塞进包袱里,季曼扫了一眼这屋子,目光落在了台子上的荷包上。
有一瞬间的怔愣,季曼收回了目光,背上包袱就跨出了门。
府里安安静静的,她走了几步,步子却慢了。
转身回去将荷包重新塞进包袱,季曼这才走得头也不回。
粮行在严不拔的管理下生意很是稳顺,季曼也就用盈余的钱在粮行附近置办了一间宅子,然后去朱府看朱玉润。
得知好好被接进宫了,正在坐小月子的朱玉润可惜地叹气道:这样一来,你以后不是见不到好好了?
季曼抿着唇点头,眼睛却是红红的。
哎,别伤心别伤心。朱玉润连忙道:以后爹爹要是有机会进宫,我就让他帮你看看小世子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