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陌玉侯最近对她也太纵容了,不但没有朝她腹中胎儿下手,相反,还任由她摆布温婉。

    这是为什么?季曼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想到刚刚鬼白说那一句太子有些天花的症状,忍不住猜,难不成宁钰轩准备跳船了?太子那艘船,怎么都不太稳固。

    可是看他这为太子忙里忙外的模样,又着实不像。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半夜的时候,季曼被宁钰轩给吵醒了,他好像是做了噩梦,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什么婉儿锦瑟乱七八糟的,季曼不由地翻了个白眼,梦里都全是女人,真是个种马。

    可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这厮眼眶竟然湿润了。季曼瞪大了眼睛,借着还未熄的烛火摸了摸他的眼下,手上还真有水迹。

    宁钰轩还会哭的?季曼挑眉,伸手将手上的眼泪擦在了他的衣襟上。指不定梦见他的美人儿都离开他了,在这儿伤心欲绝呢。

    手不经意摸到他的脸,发现有点儿烫。季曼顿了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真的有点烫。

    这个时期里发高热可是万分敏感的事情,季曼吓了一跳,连忙披衣起身,出去叫御医。

    大半夜的非晚阁突然就灯火通明,林御医脸色很难看地把着陌玉侯的脉,最后只能摇头道:侯爷也得了天花。

    屋子里簇拥着的人瞬间全部倒退一步,步子相当的整齐,季曼回头扫一眼这些女人,问御医:天花也是有可以治的法子的吧?

    现在皇上就在命御医所研制药方。林御医道:只是尚未研制成功,所以得了天花的人,最好都隔离出来。

    将陌玉侯送去驿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季曼咬咬牙,大半夜也不能将老夫人吵醒了,只能看一眼身后的众人道:事出紧急,现在连夜将侯爷送去别院,谁愿意跟去伺候的?

    锦瑟将头转开了,苜蓿也垂着眸子不说话。齐思菱和千怜雪是直接装死,倒是一边站着从来不怎么爱说话的柳寒云抬头看了她一眼。

    季曼似笑非笑:平时都说怎么爱侯爷,怎么想念侯爷,侯爷一出事,一个个不都成了哑巴了。

    女人胆子都小,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季曼也知道古人蠢,以为碰一下就会传染,所以连上前都没人敢,更别提去跟着照顾陌玉侯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照顾侯爷。季曼淡淡地道:劳烦各位大驾,出去备个马车。

    齐思菱应了一声就先跑了出去,其余的人都不说话,柳寒云抬头又低头,最后到了鬼白背着陌玉侯要上马车的时候,她才站出来轻声道:寒云也跟夫人去。

    季曼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眼里露出些真切的笑意:好。

    跟着去别院,绝对没有什么恩宠可言,甚至一个不小心就会搭上性命,季曼为什么选择冒险呢?不是因为陌玉侯秀色可餐她于心不忍,而是完完全全为自己小命着想。

    你想啊,她只要保护措施做得好,怎么都不会被传染。而这次对宁钰轩的不离不弃,宁钰轩这种恩怨分明的人,以后一定会念着她的好,说不定什么关键时刻就会饶她一命。

    这小算盘是打得啪啪直响的,虽然有风险,但是高风险高回报呢不是?

    但是柳寒云是因为什么,季曼没有想通。她是侯府柳嬷嬷的义女,听说是多年前机缘巧合救了侯爷一命,才得宠成了侍妾。这么多年在府里恩宠不厚不薄,日子也不咸不淡,比起侍妾这身份,更多时候她还是只像个丫鬟。

    只是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会站出来,收拾了东西就坐上后面一辆马车,跟着御医一起随他们去别院。

    季曼戴了面纱,抱着陌玉侯忍不住轻声感叹:你倒是难得,还能遇见这么个真心喜欢你的人。

    除了真心喜欢,她实在想不通柳寒云还能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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