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这种情况的危险性。没有提及代价从来不代表互惠互利——世上从来没有双赢的事,就像没有免费的午餐,或是天上掉的馅饼。每一件东西,每一样事,都在暗中不知不觉被标注了价格,你只有足够聪明才能看出来。

    他知道,在红玄长夜面前他暂时还不够聪明,毕竟对方是如此善于耍诈。所以,要么代价是他暂时支付不起,朽月君却愿意放长线钓大鱼的;要么是他不愿意支付,朽月君却偏偏要定的、他也清楚自己不会放手的东西。

    的确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他或许根本没想好,要从自己身上索取什么。妖怪的心思从来都难以捉摸,尤其是六道无常那该死的远见,更让人无从下手。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哪怕说朽月君只是在他这里找乐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为了乐趣而杀人,在人之中也有不少,何况妖怪。

    不过唐赫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其中的一员。

    他做的任何事,拿的任何东西,杀的任何人,他都找得出理由。理由不同于借口,借口用于应付其他人,而理由能说服自己。若说目的性也好,功利心也罢,他都承认,至少他每个理由都是正当的——或自以为正当。

    为了这样的目的,他曾在几年前拜访过声名远扬的百骸主。但他没有得到答案,倒不如说答案并非他想要的。不过,他似乎在无乐城见到过他……这不重要。不重要的事,他总是忘得很快。

    “没什么事儿就走吧”他淡淡地说,“这床塞不下两个人。”

    “正事儿是没有,不过……你听说过万鬼志么?”

    “听过,凉月君的所属物,丢了。”他简单地回应。

    “嗯?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心动。”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与你是没什么关系……与我,还有你那心心念念的好妹妹,倒是有点儿关系。”

    唐赫微微怔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他望向朽月君,满眼狐疑。

    “你别为了忽悠我什么鬼话都敢说。万鬼志记的是你们妖怪的东西,与唐鸰……”

    话说到一半,他咽了回去。他似乎依稀明白了什么。

    “那倒也不是。六道无常的命运是被那位大人紧紧攥在手中的……生死簿上没有他们的名字,自然,万鬼志上也不会有我的记忆。何况那只是夕书文相所写的东西罢了,我与他算是同僚,也奈何不了我。不过,他是把我写上去了,但改不了什么,只是明确我——作为妖怪的身份罢了。很可笑吧?界限划的倒是又清又快。也罢,所谓非我族类……”

    “和唐鸰到底——”

    “急什么?这不是要说到了。你那小狗儿一定是写在上面了……只要看看对它的记忆如何叙述,不就知道你妹妹……虽然以此为目标的话,会成为很多人的对手,还需要杀掉很多碍事的人。”

    他必须承认,他动心了。至于杀人,多少个他都不在乎。唐赫看着朽月君,他眼里笑意不减,金色的三日月愈发醒目,让人看着眼晕。

    “其实是你想要这东西吧?”

    “嘛……一开始是不想要的。我另一位同僚,也是友人告诉我万鬼志失窃时,我是没什么想法的,就像你一样。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唐赫并不关心在朽月君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确想知道原因。知道原因,他便能判断出朽月君的诚意,与陷害自己的潜在可能。所以他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朽月君却闭嘴不谈了。

    “没什么特别的,别那么期待嘛”他笑着,“不够我能告诉你……我需要一个代理。这就是你所顾虑的、我帮你的代价了。怎么样,很划算吧?”

    “代理?”

    “毕竟是凉月君的东西。若出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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