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到了什么自证环节吗?”梧惠叉着腰,“需不需要谁说出什么对方不知道的但又合理的秘密?虽然也能瞎编就是了……”

    “你住院那天……”

    “不,不用了。”她摆摆手,“都说了,既然能瞎编,就没有什么意义啊。反正都是思想的一部分。我们都可以觉得自己才是思想的主体,而对方是想象出来的。”

    莫惟明挑起眉:“你会和梦里的对象辩论吗?”

    “你不会吗?”

    “……”莫惟明深吸一口气,“我不太做梦。”

    “所以你才这么快判断,你现在在梦境里吗?”

    “算是吧。还有一点——其实我的梦是黑白的。”他认真地说。

    看他的态度,真不像是在扯谎。但听到这种事,她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这个团子不是绿色的吗?刚刚的苹果,是红色。”

    “那是你认知里的样子。在我眼里,硬要说……是灰度不同吧。主要还是靠质感。怎么说,我还是挺羡慕你们这些做梦有颜色的人——不过,就算没有颜色,我通常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里并非现实。总是要一些契机才能让我意识到,我是在做梦。而一般到了这种时候……我也快醒来了。”

    梧惠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她无法想象没有色彩的梦境是什么样子,但是能说出这种她意想不到的话题,她愿意相信眼前的莫惟明是真实存在的——是具有属于自我意识的他。

    如果真的是梦的话……

    她缓缓低头,目光在碰触到自己掌中之物时,突然浑身一震。不知何时,手中柔软温暖的食物突然变成了坚硬冰冷的小刀。刀“当啷”掉到地上,明晃晃的白光似乎要驱散朦胧的薄雾。仔细看,那不正是白天在餐桌上……神无君用过的剔骨刀吗?

    当接受了自己身处梦境的事实后,梧惠也拥有了改变一切的力量。

    “你看,你下意识就想到了白天印象深刻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因眼前的那一幕震撼不已。所以,我们为什么能到这里……你也应该想到了。”

    “你也点了那个香吗?”

    周围芬芳的气息似乎更浓郁了——在她提出这点后,一点点信息都变得难以忽视。很显然,他们入夜后都辗转反侧,不约而同地使用了施无弃所赠予的安神之物。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香,一定是他们来到同一处梦境的关键。

    “看来你睡得更晚啊。”莫惟明说。

    “……可这也太荒唐了。怎么这样就能轻易将人的梦境连在一起?照这么说,所有世上同时使用这个香的人,都能出现在同一场梦里?”

    “可不是吗。”

    有点儿熟悉的声音。梧惠和莫惟明同时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美丽身影。

    没有任何形似“缝合”的,锔钉留下的痕迹。完美无瑕的脸上,莺月君露出一个象征性的笑,转瞬即逝。短暂的形式主义礼仪后,她轻快地走上前。

    “不过,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香与香之间的成分有微小的不同。可以理解为,百骸主把不同的房间钥匙卖给你们认识的人。相互间不认识、或不该见面的,进不了同一扇门。如果有需要,你们便可以通过梦境随时与对方联络。”

    “……怎么觉得这个功能又方便又不方便的。”

    梧惠也说不上来。若有什么急事,打电话便是了。若不存在打电话的条件,难道就存在睡觉和点香的条件么?所以这东西未必能用于急事。可这不着急的事,为什么又不能等见面再说?不过想了想,倒是很适合与天各一方的家人见面。

    她本想说出来,可考虑到莫惟明的情况,又闭上了嘴。但她很快注意到另一件事。

    “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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