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能得到什么好处……不把这些问题提出来,他便会感到不安。

    不安又有什么用呢?事实往往与想象有所不同。梧惠是这么说的。有时候想那么多,不如亲眼去看看,那才是真能放下心来。莫惟明虽理解她说的话,却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做到。他觉得省略了做心理建设的部分,在全然未知且无设想之事面前,很难平静下来。

    “但你难道不好奇吗?他极月君为什么想和我们见面?他应当只是从店老板或者神无君那里听说的。我甚至觉得不会是白警官,他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们六道无常的性格,一个比一个古怪,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预料外的事。”

    “好奇当然是好奇的……只是你想想看,过去的话,那么多好吃的,都不用花钱吧?”

    “……”

    于是路上莫惟明再没问她一个问题。

    到了目的地,正赶上午饭的点儿。这家饭店真的很受欢迎,周末的门口竟排起了长队。正当他们犹豫究竟是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跑到队伍最前列去滥用人情时,隔壁的茶馆门口却传来了一阵吆喝。

    “两位,是来吃饭,还是来找人?”

    莫惟明正思考该怎么接话,梧惠却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找人?”

    这家伙,怎么到哪儿都这么没警戒心呢?真是一点也没考虑过对方是坏人的可能。这不缺心眼吗?莫惟明又不该当场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干瞪着她。

    “二位跟我进来吧。您要找的人,八成就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了。”

    “你们老板……和那家大饭店的老板,是同一个人?”

    “不不,您误会了。应该说,这位大人,和这片儿区的老板都是朋友呢。”

    两人将信将疑跟了进去。毕竟光天化日,在人声鼎沸之地,还有人顶风作案不成?在这个时间,虽然没有排队,但茶馆内也是人满为患。桌上都摆着小菜,每人座位面前的坚果皮和果脯核都堆成高高的小山。正是唱戏的时间,戏台上的伶人眉飞色舞,唱得抑扬顿挫。情到深处,人们纷纷站起来鼓掌、叫好,给两人吓了一跳。

    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楼上相对安静的雅间。说是雅间,也没有很大,只是有薄薄的墙壁在两条长椅后,将几处座位割开。一边靠窗,一边拉上帘子,就形成相对私密的小空间了。在二楼便不能大声说话,否则隔壁就能听到。不过,窗外的喧闹声、一楼的欢呼声还是时不时穿透进来。

    有一个人坐在这里。从桌上堆叠瓜子皮能判断出,他早已恭候多时。

    他穿着清水蓝的长衫,印了雪白的竹叶纹,围着一条石绿色的腰带。在当今的世道,留长发的男性并不多见,但还算不上绝迹。若在街头见到了,人们可能会多看两眼,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惹人注意的,大约是他戴着的圆眼镜儿。金边儿的镜框,镜片则是深棕色。他们原本还想,神无君的朋友,都和他一样热衷于这身行头?在他手边,有一根文明棍斜卡在长椅和桌沿之间。把手是似是犀角,裹着一圈铜皮,棍身却是一种有着特殊金丝的木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也许只是画上去的花纹?

    “您……好。”

    梧惠问候着,迟疑地入座。莫惟明更是直白地在他面前晃两下手。

    你干什么呢?梧惠用那种有点责备的眼神看他,悄悄拉了他的衣摆。对面的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欣然道:

    “不用怀疑,我确实看不见。”

    “……”

    现在梧惠开始怀疑了。

    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和煦,委实让人觉得,他确乎是个充满善意的人。莫惟明尚未掉以轻心,仍警惕地看着他。虽然是盲人,但其他感官异常敏锐者,他也在医院见过不少,仅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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