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人年纪大了呢,能借口装傻也是好的。老话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你们大半的痛苦,都是因为太清醒咯。小墨,给你叔沏壶茶去。”

    墨奕从沙发上跳下来,拎着桌上的茶壶离开了。卯月君目送她跑掉。

    “……唉。我不是来讲这个的。昨天霜月君找过我。她总是那么……神出鬼没,你也知道。我如今监视羿昭辰的动向,也会频繁出入公安厅。她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找到我,说,需要将砗磲汇总起来。”

    “那可真厉害啊?”施无弃饶有兴趣地说,“她是直接到证物室偷东西咯?”

    “那倒不至于……但她确实可以这么做。不过,若最终天枢卿的身份得以确认,证明所有的砗磲汇聚于一人之手,那么矛头就会指向它。没有人想挑战开阳卿的权威。不论那是怎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目的——这种无异于挑衅的行为都会激怒那个女人。”

    “子朔天泉这不已经很明显地相当于……下战书了吗?真是捉摸不透啊。那么,毒凶刑恶呢?你有告诉他么?若真动了公安厅的东西,他反而会高兴吧。”

    “他是想促进所有星徒身份的落实,这一点恐怕和霜月君目标一致。这样对他与开阳卿都是好事。羿晖安目前表现出的行为,与她一开始的态度相差无几。只要对他们而言,所有星徒都是可控的,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都愿意配合他们的工作——倒也不会特别为难。羿家也知道,将所有法器都纳入囊中是不可能的。根本管不过来。”

    “你记得么?那女人说什么……希望世界变得更好的话。但,是以他们为主导。真是自信啊——太理想了。那副复辟王朝的气概,实在让人忧虑。而且,若他人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从他们手中取走了砗磲,不就与羿家的目标相悖了吗?显然能去这么做的,不会是好说话的主。可羿家又怎么会主动将其拱手送人?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是,”施无弃翘起另一边的腿来,“霜月君找的反而是你。也就是说,她已经知道厅长的兄弟手上,私自扣留了一部分砗磲。”

    “恐怕是的。也不知道她哪儿得到的消息——竟然不是你吗?”

    “喂,你可别污我清白。虽说她若真找到我,我会视情况考虑是否需要提供支持,但她并没有来,我也不会凭空捏造什么。所以传递情报的事,就更无从谈起了。不过信息的获取途径那么多,并不差我一个。何况,这实在是很好想明白:若数量对不上,只能是中间有人吃了回扣。那么你会告诉我吗?羿昭辰的手上,到底有几颗珠子?”

    “抱歉。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帐都算不平,干什么都是白搭。我也无法确定,这些东西具体散落在哪些人的手中。莺月君不断地从梦里打捞信息,但收获十分有限。现在的人太过警惕,做梦也不敢暴露自己的思想。毕竟,也是有人因为说梦话就将重要的情况透露出去,落得无比凄惨的下场。”

    “而且人间的灵越来越衰弱……梦境的世界也逐渐沦为记忆的拼凑产物了。甚至,在未来的某天,我们走无常也会成为真正的普通人。”

    有血有肉、知苦知痛、仅有一次生命的,普通人。

    施无弃倒是相对平静。

    “这并非坏事,不是吗?总之呢——现在我们只清楚,公安厅的证物室有十颗砗磲。算上羿科长私自扣留的,加起来至少十一颗。如果你、霜月君、如月君分别在盯着剩下的,那么每个人手上至少拿着一枚……当然,这已经是最理想的分析了。”

    水快要烧开了,微弱的水泡声咕噜噜地从壶里传来,压抑的鸣声缓缓放大。

    “该怎么说呢……长期压抑着的羿科长,对我依然很防备,但不难看出他处处都带着对厅长的怨气。他是不可能将砗磲拱手相让的,这是他唯一的入场券。”

    “嚯。都这样了,还如此恪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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