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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梧惠收拾整齐,又将前发精准地一分为二,压到耳朵后面,才放心地出门。大概就是耽误了这么点工夫,她竟与莫惟明碰上了。他正好从楼上走下来。两人四目相对,都站在那儿没了动作。
“你终于,退烧了?”梧惠来了这么一句。
“早就退了。”他翻着白眼,“甚至上了两天班。你大周末的,要去哪儿?”
梧惠哑然。昨日与如月君接触后,她仍有几分不死心,打算去蚀光一探究竟。未必真打算把东西要回来,只是想讨个说法,顺便了解一些关于如月君的事。毕竟,他也没说什么禁止自己与施掌柜接触的话。
她有点心虚地说:“没什么啊。既然休假,就出门随便转转咯。倒是你,病刚好,又想去哪儿?”
“那不是病。既然你无所事事,正好,跟我去一趟霏云轩。”
梧惠又是一阵心虚。她忘告诉他,自己上周才从那里回来,还见到上次他们一起时不曾见到的玉衡卿。更重要的是,那一天凉月君告诉她,自己与警察厅那个警医之间,存在着无可调和的过节。具体是什么,她不好问,但大约与凉月君生前的家人有关。梧惠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凉月君作为六道无常,还算得上十分“年轻”。
但,不论这一次,还是上一次,莫惟明都是因为唐鸩的话与行为动摇。若这次又让凉月君知道,一定会将他们扫地出门,甚至永远不许踏入霏云轩半步。凉月君与唐鸩的关系也有些耐人寻味,梧惠认为,至少一方一定对他们隐瞒了什么——前因或者目的。也可能二者都这么做了。
所以,她不觉得莫惟明今天过去,会是个明智的选择。
尤其他的弟弟那样说了……
“我、我觉得你还是再斟酌一下?万一又被下逐客令呢?”
“有什么可斟酌的?他们赶我们走,总要有个由头。不上门亲口去问又怎么知道?”
“你去了他们也未必说啊。”
“但不去一定不会说,不是吗?”莫惟明推了推眼镜,又说,“而且我也不止为这个理由。也不必担心被他们赶出门去。只要手中始终紧握筹码,他们就不得不重视我们。”
经他提醒,梧惠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她假意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嗯……”
“你要说什么?”
莫惟明果然追问起来。梧惠佯装困扰的样子,顺势说:
“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砗磲已经丢了。”
看她刚才的德行,莫惟明也不是完全没有猜到这种可能。只是她真这么亲口说出来,他的瞳孔还是有一瞬细微的变化。不过除此之外,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站在楼梯口不动。但他脸上那常有的笑却几乎完全消失了。
“你……没有气傻吧。”
“我在猜你开玩笑的可能性。”
梧惠叹了口气。
“是真的——就是之前,我和玉树一起看你那天。等我回家的时候,所有东西都被乱翻了一通。然后,小偷就拿着找到的珠子,当着我的面跳窗逃跑了。此外的东西都没有动。”
“偷?这不是明抢吗?你看到他了是吗?他长什么样子?”
莫惟明终于从最后两节台阶上迈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站到梧惠面前。她微微抬头,看着对方认真严肃的脸。虽然这些都是大实话,可梧惠的心态还是有点飘忽。
“看到了……是那个蚀光的丫头。其实我今天出门,就是为了找施掌柜要个说法。”
“这么大的事你今天告诉我?”
莫惟明几乎确定,她没有对自己开玩笑,也没这个必要。
“你生什么气?那时候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