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晗英陪着笑,和蔼地说:“我们接到报案,称您在未请假的情况下旷工数日,处于失踪状态。我们对此十分关注,立即向报案人了解详情。我们本想与房东联系,但昨天夜里我们来到这儿,传达室的人说,您刚和另一位租客一起回来。在向他们确认是您本人后,当时怕打扰您休息,我们先离开了。所以,我们今天想向您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报案?提到了工作……一定是报馆的同事了。也对,失联这么久没个消息,身边的人肯定会感到奇怪的。于是她顺嘴问了一句:

    “是谁报的警?”

    “是您的同事。”晗英也不细说,“看到您没有大碍,我们也放心了。所以在您失踪的这段时间,您能给我们尽可能详细地说明您的经历吗?您去了什么地方?”

    “我……”

    梧惠沉默了。其实这个问题,她与莫惟明“对过口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

    “上周末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去戏楼看戏了。就是霏云轩,你们肯定知道。等结束以后,我们就分开走了,因为我想去西边爬会儿山,散散心——那边风景很好。但是走在路上,可能因为我最近太累,也没有好好吃饭,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人在山上的庙里,是住持安排人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竟然睡了好几天。”

    羿昭辰冷笑了一声,没说话。羿晗英写着写着放慢速度,她抬头问:

    “如您所说,那么您是怎么回来的?”

    “我朋友来接的我。”梧惠面不改色,“也就是你们听传达室的人说,送我回来的那个租客。他就住在楼上。晗英,你应该是见过的,他就是我在中心医院的主刀医生。”

    “呃,嗯……”羿晗英用笔抵住嘴唇,“您的说法中有些疑点。”

    “你问吧。”

    “您的朋友怎么知道该去那里接你?”

    “也许您不信……但,据他所说,是他在楼下西街上,找一个算命先生算的。如果您不信,这两日可以在那边蹲守一下,他大约会在那里的。”

    羿晗英的笔僵在半空。羿昭辰敲了敲桌面。

    “梧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严厉地说,“一连失踪好几天,你的朋友不报警,庙里的和尚不报警——最后靠一个算命先生破案,你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吗?”

    梧惠深吸口气。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不信,尽管去找他们。不论是那个算命先生,还是庙里的僧人们,都可以为此作证。我们没有串供的可能。”

    “我们当然会。”羿昭辰又笑了一下。

    但他的眼神几乎是在瞪视。就在这一刻,梧惠突然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她隐约想起自己在第一次去往蚀光的那天,就在楼下,她差点被一个警察撞到。虽然时间隔了很久,她当时也不曾看清那人的脸,但……这种让人有些不安的感觉很相似。

    她不能露怯。虽然僧人们不应为他们说谎,但莫惟明告诉她,只要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面对任何审问都无懈可击。而那个算命先生,她也知道,是她见过的那位六道无常。倘若他们真的找到他,他也一定会替自己说话的。

    “好的。那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上,请你回答我,”羿昭辰厉声说,“霏云轩的戏,演完也到下午了,还有个夜场。你是怎么想着大晚上去爬山的?”

    “我们的票不包括夜场。票根还在我手里,你需要的话,我去找。”梧惠抱起肩,不甘示弱地回应,“我也没想着要爬到山顶上去,只打算随便看看风景,爬了一点儿。我准备等天黑前下山,在山脚喊个黄包车回家的。”

    “你朋友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去?”

    “他爬不动,不想去。”梧惠反问,“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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