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新鲜,怕是没几个星徒对她有所了解。但天玑卿倒像是与她相识。既是天玑卿的熟人,应当也是位颇有手段的老家伙吧。关于她,就连朽月君都不愿多透露些。她觉得让我们自行了解比较公平,也比较有趣。”
这位走无常不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罢了。在这种时候讲起公平,也只是为了自己有趣。羿昭辰正要摸排,突然被朽月君提醒了。
“喂。你是不是该杠一下呢?”
羿昭辰回过神,发觉上家出的牌的确是自己需要的。他怎么没注意到,这里已经有三张一样的牌了?之前摸到第三张时就该碰了,自己怎么没有发现?朽月君也没有提醒。还是说这三张一开始就在……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牌桌上。这不应该。总不能怪到朽月君头上,都是她那些在鼻尖前晃来晃去的白绒毛惹人心烦。
还是说自己已经受到了“暗示”的影响,朽月君反而是在帮他保持清醒呢。真可笑。
“您定是经过反审讯训练的……”看出他的担忧,朽月君解释道,“否则早就……噗。”
话不说全,羿昭辰不喜欢这样,但他更不喜欢这种莫名增大的压力。不过他确实不必太过担心。毕竟,他不同于自己的上下家,大约以性命作为赌注,被拽上这最后的处刑台。
“听着,”天璇卿冲他俏皮地单眨一只眼,又说,“关于天枢卿,就太有说法了。您不是一位赌徒,但你我都是野心蓬勃的冒险家。带着有限的工蜂单独离巢的,只可能是蜂后本身。但是呢,我们的开阳卿一定不喜欢听到分家这个词……我建议您另做打算。”
她知道的太多了,即使这一切羿昭辰从未对任何人提过。卯月君也没有,除非他自己看出来,这也不难。但他没理由将消息卖给天璇卿,或者朽月君。羿昭辰努力保持冷静,不想自乱阵脚。就当是好事吧,省略了自己解释的部分。
“那您有何高见?”
“所有人都知道,你那太阳鸟妹妹拥有最多的筹码。很早前,你家就受我导师之利,跃上枝头化身凤凰。如今老人家驾鹤西去,你们不再掩饰包揽全局的雄心壮志。受资源与能力之限,只要法器在她‘放心’的人手中,相互制衡,支持她的千秋大业,她就不会干涉任何一方。但她绝对不会允许其他星徒,是她最了解、最熟悉的人。这就是距离的美呢。您呢,就是太厉害了。但同时,您仍是她最放心的家人,所以……我需要了解更多。”
“但我们也不希望天枢卿太柔弱,”羿昭辰说,“那局面依然会很快失衡。所以,我们希望那个人拥有‘证明自己拥有拿到砗磲的实力’。”
“亲爱的,这不代表那人该是你。”天璇卿摇头,继而向前倾身,“我有推荐的人选。”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不是一伙的?”
“我当然会为您进行详细的说明。但在那之前,我们得稍微清个场了……再听下去,可就要加钱咯。该说,两位已经听得够多啦。我知您二位早就没有还清债务的家底,但,还是感谢你们陪我玩到现在……我很开心。”
原本雕塑似的曲罗生突然上前,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支枪。羿昭辰的本能正驱使他做出些反应,但曲罗生更快地将枪拍到桌面上。羿昭辰还没明白他的用意,自己的上下家同时站起来,疯了一般争起那支枪来。下家得手后,抬手就将上家一枪击毙。
脑浆带着血迸射出去,死者直挺挺向后倒下,磕到椅背上,歪向一边儿。
竟是开过保险的!什么时候……?
即便枪声已被屋内的材料吸收许多,羿昭辰还是觉得刺耳的鸣声在脑内回响。但这并没有结束。天璇卿伸出手,比出一个八的手势,并缓缓挪上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这一幕的下家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也伸着僵硬的手,慢慢将散发余热的枪口举向耳边。
“啪。”天璇卿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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