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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虽然如此,你可不能讨厌他。”羽连忙解释,“他对我们都很好,很有耐心——只是对外人没什么好脸色……而且因为一些自己的原因,他也不喜欢对外露面。”

    启闻当然是个知趣的人,不会显得没事追问别人家事。他只是随意打听。

    “那你师父怎么说呢?按道理讲,你听你师父的就好。”

    “她其实不管这些,觉得我们怎么开心怎么来。毕竟戏楼还有很多弟子家里困难。只要演得好,客人愿意抛赏钱上来,便照单全收。我见过庙会上的草台班子,扔什么的都有,甚至有袋装的米面……有时还会砸到人。他们的规矩是,塞到伶人身上的钱可以收,但其他东西都要交上去。我们这儿没这样的说法。只要是那一场的打赏,不管什么都算他们的。”

    “那还真不错啊。不过我看,你们那台子很高,也扔不了太沉的东西。”

    “哎呀,肯定是钱最实在。”羽比了个硬币一样圆圆的圈,“可是万一大师姐接手了戏楼,我们就没好日子过咯。她那么凶,规矩肯定不少。”

    “怕什么?你们师父还算年轻吧,不急着这么一阵。”启闻转过身,望向花丛,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比先前还要茂密的植物,忽然一愣,“咦?这是不是有个猫?”

    “啊。那是冻冻。它在这里睡很久了,你不要打扰它。”

    说着,羽看向那只姜色大猫。启闻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只是睁开眼看了启闻一下,然后重新闭上,并不抗拒。

    “它好像不讨厌你。挺好的。如果它不喜欢你就会走开。有时它也会对人哈气,但从来不会伸爪子伤人。它脾气可好了,而且看人也准。那些不讨喜的家伙,冻冻就对他们没有好态度。如果我不清楚戏楼的弟子,或外来者为人如何,看它的反应就知道了。”

    “都说猫有灵性,还真是。而且看它的毛……都有些发白了。一定是上了年纪。”

    “十来年了吧?我来霏云轩的第一年,过年之时收养的它。那年冬天,我记得师父感冒了,总打喷嚏,一开始还以为是猫毛害的,差点将它送走……师父的身体从那时就不好。我想她对大师姐的培养格外上心,也是担心自己撑不到更久的将来吧。”

    “咦?”启闻扭头看向她,“莫非楼主大人,患上什么……”

    “呸!乌鸦嘴。再说那些不吉利的,我就叫师兄弟把你扫地出门。”羽立刻拉下脸来,“根本没有的事,少造谣了!只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明天的事,谁又说得准……”

    启闻有点惊讶。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顺势插到口袋里,转身面向羽。

    “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想得挺透彻。难怪唱戏唱得那么有感情。”

    羽拆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又揶揄道:“你还能听出感情呢。”

    听到糖纸的悉簌声,冻冻抖抖耳朵,打了个哈欠。它慢慢站起来,缓缓伸了个懒腰,将身子拉得老长老长。

    启闻说:“那当然,我虽是外行,但一个人做事认不认真总能瞧出来。这不正是唱得情到深处,才能为曲中人的境遇发出叹息,甚至没注意到有旁人出现吗?”

    “那、那是因为……”羽可不想承认自己走神,翻翻眼睛,转口说道,“没想到你还能听懂这个。这首曲子曲调迂回婉转,又有很多高音、长音,需要很多技巧。虽然很出名,但多数人唱不清楚词句,也就没太多人听懂。不过调儿还是好听的,所以男女老少不管能不能听懂,喜欢的人不少。”

    “我虽然未必能听明白,但我识字啊。”启闻又笑起来,“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觉得有点意思,就把词找来看了。然后我才知道,它讲了两个人因为身份悬殊,即使相互爱慕也未能说出口,经历了种种,直到死生离别时才互诉衷肠的故事。”

    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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