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入内部一探究竟,也没关系吗?”

    “因为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吗?交涉失败了啊。”梧惠扭头看一眼他,“很明显了——因为不曾见过内部是什么样子,所以没机会确认。不过,说不定钟楼就该是这样戒备森严的。”

    “应该吧。虽然那几个人,作为守卫,看起来并不专业。不过他们的话也合乎情理。再严苛的法律也架不住有人铤而走险,而且这往往会加剧人们的好奇心。相反,封建迷信对这类群体更有震慑力。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一座钟楼犯得着费这般财力吗?”

    “怎么说呢……”梧惠放慢了脚步,“我确实有听说过类似的传言。人们的确常说,那钟楼是羿帅拿金子银子建的,没想到不单是比喻。关于钟楼的怪事,有一段时间也相当流行,甚至连报社也收到不少声称自己是目击证人的投稿,还有不少相关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类似的信息,很快就销声匿迹了吧?比什么南国鬼婴的传言死得还快。”

    “嗯。后来警察上门找总编谈话,制止了这种行为。据说他们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报社。制止刊登的理由,是会引起居民恐慌,扰乱社会秩序,影响生活安定……很合理。”

    “原来如此。”莫医生点点头,忽然仰起脸看向前方,问道,“等一下。这条,不是乘船回去的路吧?你怎么越走越远了?”

    “我想起别的事,想一并确认。你能来更好。”

    莫医生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跟上去。

    “虽然我不是很情愿,毕竟我晚上还有工作……不过看你这样子,我还是不太放心。”

    “谢啦。”

    城北没什么拉黄包车的。不过他们运气够好,遇见一个用马车运货的人。说是马车,却并没有箱体、顶棚什么的。不过是人骑在一匹马上,拉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头板车——上面还放着不占地方的两个罐子。那人要去东北方向的渔场,支付一点报酬,可以捎他们一程。问到梧惠具体去什么地方,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先走吧,我注意看着。等差不多到了,我喊您停一下。”

    马车夫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觉得新鲜。莫医生忍不住问她:

    “你这次该不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吧?”

    “我……大概知道。嗯,知道方向。具体走哪条路,叫什么,我不太清楚。”

    莫医生的表情十分困惑。

    “我都想不到在曜州生活这么久,还能抽个日子把每个角落都逛遍了。算了,就当我舍命陪君子吧。”

    “你真是个好人。”

    “为什么你每次感谢我,我都听不出什么诚意呢?”

    马车夫没忍住笑了一下,也难为他在这颠簸的路上能听清两人的对话。俩人同乘一个板车就显得拥挤了。而且这边的路不比城南,委实坑坑洼洼的。再多说几句,一定有个人要先咬烂自己的舌头。他们更需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脚上、手上、屁股上,防止自己被颠下车去。

    像这样走在乡间小路的机会可不多。即使是冬天,路边仍算得上草木茂密。再怎么说,曜州也是南方,入了冬也冷不到哪儿去,就是临海城市更潮湿些。区别无非土里长的是抗旱抗冻的草,还是耐热耐暑的草罢了。地里偶尔能看到一些野花,很小,很单调。更惹人注意的是梅花,到处都有,只是没什么规律。不知是野生的,还是有人栽种。

    也不知道走马观花是不是这个意思,梧惠默默地想。除了眼前的风景,她不想把精力放在思考无用的地方——暂时不。今天已经做了很多事,太累了。再把自己逼下去,别说莫医生,连她自己都担心自己会从哪儿跳下去。

    “哎!师傅!就是这儿了。”

    “你、你等停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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