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杯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坐在床上的梧惠先前没有注意他手里拿着什么,现在的眼神才放缓和些。莫惟明看到杯子旁玫瑰,神情有一丝细微的变化。想来,他一定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他将花抓过来,折成两段,丢进垃圾桶里。转过身时,梧惠看到莫惟明指尖渗出两滴血珠,但他似是毫不在意。梧惠心绪复杂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噗——”她差点全喷出来,“怎么是……”

    “用葡萄糖配的,比上次的更有效。你别浪费了。”

    对这种人说句感谢的话实在是太困难了——主要是他自己不给别人机会。

    梧惠还是决定细说之前的事。

    “当时是……墨奕那孩子想去。”她又补充道,“我可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当时每一步看上去都很正常,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得那么危险。”

    “人被骗子下套的时候,也觉得每一步都很正常。非要等袜子都被骗走才觉得不对?”

    “她也、也没骗我。”梧惠看向一边,“而且我也不爱穿袜子。”

    “你有病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阵。这阵古怪的沉默,以梧惠的一声叹息终结。

    “那,其他人的消息呢……”

    “你床头是前天的报纸,自己看吧。”他说,“我老早就给你放到那儿了。还是你们报馆自己报道的。”

    梧惠默不作声地将报纸扯过来。果不其然,最醒目的板块是那晚的突发状况。这篇文章是启闻写的,字句通顺,措辞讲究,看得出平时只是因为不想写才推给她。

    内容十分写实。大意说,拍卖会接近尾声时,霏云轩意外失火,警方对人群进行了疏散。火势及时得到控制,无人员伤亡……除一人陷入昏迷。现场已被封锁,具体原因仍在调查。

    第二张报纸则是昨天印的,但描述的是拍卖会上的情况,没有对火灾进行更多报道。这篇内容才应该是第一天报道的,只是被火情抢了版面,便被安排到了次日。

    通篇的内容十分中肯,不偏袒某方,也不引导舆论对谁口诛笔伐。梧惠将上一份报纸重新叠在最前面,目光停留在“无人员伤亡”这一行。她抬头看了看莫惟明,问: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说,“我本来准备等有新进展的时候,再把报纸拿过来。不过时间没过多久,也不太可能有什么进展。就算有,牵扯法器,公安厅恐怕也不打算公开给出交代。这件事最后很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梧惠又重新盯着这一板块。看她凝重的样子,莫惟明问:

    “所以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我本有个机会参加这场拍卖,但是……算了,说这些也没有用。说不定我去了还有更多问题。”

    “……不。其实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变故是突如其来的,在这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可能有,但凭我无法察觉。现在启闻估计已经登上出海的船了,其他的——可能,施无弃会知道一些?”

    “也是。”莫惟明倒是没表现出明显的失望,“毕竟你要是知道太多,你能被送来躺着的也就不是医院的病床了。但凡你同事不在场,你的处境可能更糟糕。”

    “是啊……会上邀请了很多客人,但是,我并没有出现在观众席中,我仅仅陪墨奕在后院站着罢了。我唯一接触过的人,也只有羽……对了!也许可以问她。但、但她的话……可能也不是时候。她的朋友死了,她的情绪一定——不,也没有死。可能羽也不知情。”

    “你说的话太混乱了。”莫惟明说,“什么朋友?死在了……霏云轩?就在前天?”

    “没有死。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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