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到了羿晗英。只是她仍对此人心存芥蒂。晗英的脸皮大约比她的兄弟姐妹薄上太多,还不知她是否有勇气赴约呢。
不过,可以写一封信试试看……但不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否则,羿晖安和羿昭辰很可能会拆开看的。
“啊!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您的来意。光说我自己的事了。”
“没什么。反正,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虞小姐的状况,您已经知道了。我今天找上门来……是担心九方泽会先一步联络您。”
梧惠没反应过来。她侧过脸,眼神充满困惑。
“九方泽为什么会找我?我、我可没害他家大小姐啊。”
“我觉得,您应当对他保持警惕。”
“这话怎么说?我对虞家,可是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我与他接触多年,却并不能看透他。让虞颖陷入昏睡的元凶迷寐香,在发放时百骸主就再三强调,它是具有一定危险性的——尤其是对代谢能力差的孩子。”
“……难怪没跟我们说过呢。”
“什么?”
“不、不,没什么。您继续……”
“他说是自己未将它收好,才让贪玩的虞小姐发现。我想,兴许,有故意的成分。”
梧惠听得后背凉飕飕的。
“我觉得……也未必呢?毕竟带那样的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照顾得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也太劳神了。说不定,真的只是个失误,是您想多了呢?”
“嗯。我只是提出一种怀疑,并不是真这样指控。我也愿意相信,深知法器危害的他,只是有点累了——不论是疏忽,还是加害。我更希望您理解我的敏感。这么多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时候,人类甚至会将魔爪伸向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请您不要见怪,我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并且尽早找到天权卿的继承人。”
“……”梧惠张了张嘴,“果然,您也觉得,虞颖没救了吗?”
“虽然我对虞小姐的遭遇十分同情,但身为六道无常,我须时刻理性,时刻冷静,尽管这在你们眼里有些残忍。就连这样的话,我也对像您这样的人说过无数次。六道无常不能寄希望于情感发挥力量,也不能盲信奇迹。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做正确的选择。”
“什么才叫做正确的选择?”
“损失最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