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我知道配方,也买得到。我其实没有想到它们会被用到的一天,你的出现是个意外。但那时候,你的情况并不乐观,我就铤而走险。”

    “你拿我做实验?”

    “我说过,不这么做你可能会瞎,甚至会死。眼睛是距离大脑最近、同时也是直接与空气进行接触的部分。”

    “因为我那时候不能阻止你,我也不能做出选择!”梧惠站起来,“如果你没看过我的身份证,如果我是本地人,如果我的父母就在身边——你还敢这么做吗?”

    “当然不敢。”莫惟明并不愧于承认,“因为这他妈是犯法的。我只会告诉他们,当下情况的危险性和潜在的后果。我会直接从医生的视角,建议他们让你做摘除手术。”

    梧惠觉得这简直令人发指。可是,她分明已经很了解——莫惟明就是这样的人。何况就结果而言,她两只眼睛都保住了。除了偶尔见到吓唬人的怪象,手术对她的生活并未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如今再对莫惟明发起指责,属实有些没必要。

    她缓缓坐下来。但一定程度的愤怒,仍让她的呼吸不太平稳。

    莫惟明伸出手,重新戴上眼镜。但他只是低下头,手肘架在膝上自然下垂,视线没再看向梧惠。

    “我也没想到,药水的保护效果比想象中更好。你与这些组织的亲和性,也十分理想。确实,现在一切安好,但我也不会反过来说你没良心。毕竟你没求我,也没逼我,我承认是我自作主张。如今以朋友的身份,我是该道歉——如果你还认为我是,如果你愿意接受。”

    他没敢抬头,怕自己看到一张漠然的脸。哪怕梧惠生气也好,这是应该的;但如果她没有任何反馈,莫惟明反而很难接受。

    “……”梧惠张了张口,“算了。”

    莫惟明慢慢抬起头。

    “什么?”

    “我说,算了。”梧惠靠向沙发背,“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意思。确实吧……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也开始觉得,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当下没问题,就一切顺利。不要设想没有发生过的事,也不要设想尚未发生的事。这对大家都好。”

    “小惠……”

    “干什么?不许这么叫。”梧惠抬起后仰的头,“怪恶心的。我们还没有这么好。”

    “不——其实我刚刚,已经做好了你会摔门而去的心理准备了。”

    “啧。那我是不是应该真这么做?免得你白准备了。”

    “不要。”他说,“不要走。”

    莫惟明起身坐到梧惠那一侧。梧惠重新枕到沙发背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因为有些受潮,天花板有些地方凹凸不平。上面分布着不规则的水渍,呈现浅浅的灰色。

    “我刚想,如果是才认识你的我,可能不会原谅你。”

    “我想也是。所以,我一开始不敢告诉你真实情况,现在才能承认。虽然,确实有点瞒不下去的意思。我这种——兴趣爱好,是会被正常人讨厌的,这我很清楚。”

    “想说我不是正常人呗?”

    “是吧。”莫惟明突然笑了一下,“正常人不跟我做朋友。”

    梧惠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法儿反驳,于是也跟着笑了。

    笑了几声,她继续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说:

    “自打认识你以后,我有时确实会想,我是不是有点疯了。但也不算是从认识你开始,应该说,是后面出的一大堆破事……虽然最初的契机,确实是眼睛带来的。”

    “那你后悔吗?”莫惟明侧过脸看向她,“后悔认识我,后悔那天加班,后悔来到曜州工作之类的。毕竟人生总有很多遗憾。”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吧。自从我做过那个长梦以后……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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