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就淡忘了吗?特别容易。”

    她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让两人有些不真实的感受。他们也不知该对此表示同情,还是担忧,或者别的什么。好在这种感觉,或许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体会。也难怪,时至今日,他们都不曾知晓她的名姓。

    或许该感到悲哀。因为从未有一人意识到,没有名字是多么奇怪的事。她做了太久的瑶光卿,以至于本人完全和这个身份画上等号,成了一种象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只可惜在他们意识到这点时,她又成为另一个符号了。

    所幸她自身对此好像不很在意。她一会儿调整一下手套,一会儿看向别处。反正,对现下的一切,她都呈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

    “真是精妙的设计,”莫惟明感慨,“这一切,其实是你们计算好的吗?”

    “不。说来惭愧,我如今也只是被动地接受消息。”施无弃说,“但我知道,冰杪星回生前的遗体,被朽月君带到冥府妥善保存。是岁暮胧师为她提供了这个机会。神无君和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虽然听不到现场的对话,但大致的情况,也猜得出。后来神无君带着她来找我,说这确实是计划之一。若想知道是谁加害于她,她必须活下来,找出局中变数。”

    “为此,岁暮胧师竟然刻意为她让出一个位置。这种程度的牺牲……”

    梧惠没有说完。她想说的其实是,“有必要吗”。但这话未免太不礼貌。

    “实在没必要。”冰杪星回翻着白眼,“说得好像,我很想活着似的。除了有点不甘,倒没那么大怨气。不过,得知六道无常,至少有死这条路可选,我倒是舒心很多。”

    “别看她现在仿佛无所事事,”施无弃轻轻摇头,“是因为当下有些状况,令她没能得到阎罗魔的指令。不如说……很多无常都没再得到那位大人的消息。”

    “什么?怎么了?”莫惟明敏锐地追问,“难道是因为现世灵潮的衰退?”

    “这是猜想之一。过去,阎罗魔用黑白无常的小鬼形象,向他们传话。后来,祂直接晃动黄泉铃召见他们。虽然这样不知道具体的理由,但至少还知道该回去见祂。而现在,他们的铃铛很久不被摇动了……神无君说,他们当时还有些担心,这种‘替换’在那位大人不在的情况下,是无法得到认可的。但他们成功了,所以这应当是用法术制定好的规则。”

    “哈……说这些没用的。”极月君不耐烦地说,“多管闲事的老头。”

    那“老头”,该不是说神无君吧?可这话显得她好像很年轻似的……梧惠悄悄瞥向莫惟明,两人用眼神无声地交流。

    “神无君一定有自己的计划。我能做的,只是无条件地相信他。”施无弃说,“我知道,这对你们短寿之人而言,是难以理解的事。虽然他的性格风风火火,说一不二,时常不与人沟通他的想法……但我们已相识千年,凭我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对人类不利的事。”

    莫惟明并不否认:“我确实不太理解。信任这个词,对我而言就是赌博。”

    “你们来这里,一定不是来看极月君的了。”施无弃再度轻笑起来,他推了一下单片眼镜,说道,“说说看,你们有什么发现,或是想问什么?我想……应当也不是墨奕的消息。”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梧惠惭愧地说,“很抱歉,我们尽力了,但是……”

    “没什么。归根到底,是我的责任。之后,我会拜托极月君帮忙跟进此事的。”

    莫惟明又道:“除此之外,我们的另一个问题,其实也算是得到了回答。”

    “哦?您还有什么问题?”

    “您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梧惠说,“那就是选择信任。我们对神无君的一些做法,也感到十分困惑。从形式上看,甚至是与正常认知相悖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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