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归也是暗无天日的。他们给自己圈了个地方,不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见过自由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局限于此呢。”
梧惠沉默了。她读过很多书,知道莫惟明是什么意思。她也从羽的口中,了解过那几人的经历。也许有着那样的过去,他们更希望过风平浪静的日子。
“可能就像他们说的,一家人在一起,是更好的选择吧。”
“这句话只能理解为:他们除了彼此,没有别的家人。”莫惟明微微摇头,“我不认为他们只是单纯地追求这个……他们显得很被动,像是除此之外,没什么可选的。我想,也与他们的楼主也就是玉衡卿有关。她的想法和方针太过保守。”
“她还保守?我们真是被第一次见面给骗了。看上去那样温婉的女人,竟会对天权卿那样的孩子痛下毒手。这么看,她也真够激进的。难道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就是为什么说人不可貌相。人活在世,谁还没有自己的难言之隐?谁都同情只会害了你。”莫惟明无奈地说,“说了多少次,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我就那么一说呀。羽,还有她的朋友虞颖,都多可怜啊。他们最近没有动向,莫非是谁在暗中进行了打压……毕竟做了这么出格的事。也可能,只是决定在出事后保持低调吧?真想不清楚,可惜也不能问。”
提到他们,很自然就会想到另一个姑娘。
莫惟明随口问:“不知极月君对墨奕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收获。”梧惠直白地说,“我上周问过她了。她直接杀到皋月君面前,要问个明白,结果他说不知道。我们当然不信,但他把话咬死,谁也没办法。”
莫惟明翻了个白眼:“极月君还是不够心狠。像他对待犯人一样对待他,就老实了。”
“哈哈,难讲。”梧惠嘲弄一般笑了一下,“毕竟他们有无尽的寿命拿来糟践呢。”
“照这么下去,也没多久了。”莫惟明说,“我粗略地算过,这种灵潮消退的影响,是呈指数级递减的。可能不到两百年……甚至一百年,人间各种奇妙的现象会完全绝迹。”
“那,真可惜啊。”梧惠说,“恐怕羿家会在这一代抓紧行动。墨奕她……啊。”
梧惠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有什么问题?”
“我想起一件事。前两天,我在百货大楼遇到了晗英……就是公安厅的女警员,你记得吧?我想到,她说过——她住的那个房子,会从地下室传来奇怪的声音。你说,该不会……”
“是有这种可能”莫惟明顿了一下,“但是……你该不会是想去看看吧?”
“那也太危险了吧?”梧惠连连摇头,“公安厅好歹还讲王法,那里可是别人的家啊。不过,也许可以问问白科长?晗英说,他偶尔也回去住。只是大多数时候比较忙,才在厅里过夜。”
“别给人家添麻烦了。你问白科长,他就算知道,又能给你说什么?再怎么说他的身份摆在那里。都算是出身羿家,你心里没点数吗?不论白科长对这些事知道多少,你都只会为难他。何况你这不是会暴露晗英么。”
“晗英暂时离开曜州了……再怎么说,不至于吧?”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别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我本来也没机会见到白科长。你激动什么?”
梧惠有些不适了。说到底,她觉得莫惟明管得太多。
“你呢?你一个人又有什么成果?上次对虞颖的血样检测,有得出什么结论吗?”
莫惟明没有直接回答。或许他在考虑,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也许那根本不是血。”
“不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