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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挺直了些。梧惠听到门锁解除的动静,却并没有谁走过去。是施无弃做的吗?门被打开了。当梧惠看清来者是谁时,她吓得站了起来。
“稀客啊。”施无弃起身去迎,“九方先生有亲自造访的一天。”
“熟人带我来。”他正了正衣领,“来得不是时候吗?”
梧惠已经站到沙发后面去了。面对这个高大又不苟言笑的男人,她还是本能地发怵。尤其他身旁的莫惟明投以锐利的眼光,她更有种被审判的错觉。
“你怎么在这儿?”莫惟明的语气堪称质问,“我以为难得的周末,你会在家休息。”
梧惠莫名来了勇气。
“我在哪儿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就喜欢这儿,爱来这儿待着不行吗?”
莫惟明也不跟她吵,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九方泽径直走来,与施无弃面对面。他看向那边的莺月君。莺月君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面部的锔钉上。
“我找莺月君。我不知道有别人在。方便的话,借一步说话;若不方便,我择日再来。”
九方泽总是那么言简意赅。梧惠觉得自己已向极月君传达了自己想说的,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她没多做解释,一言不发地向门口走去。可路过莫惟明时,他忽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干什么?”她扭着胳膊,“放开!”
莫惟明也不说话,就是抓着她不松手,甚至用力了几分。直到梧惠龇起牙来也没有放缓力道。施无弃感到气氛有些古怪。
“我知道了。”他说,“是关于入梦的事吧。”
“什么梦?”
梧惠忽然回头。莫惟明见状松开了手,反问一句:
“原来你不知道?”
“什么?我该知道些什么吗?”她茫然极了,“我来是告诉他们墨奕的线索呀。”
事已至此,也瞒不住她。莫惟明深知梧惠的脾气。他没再阻拦什么。
那一边,施无弃则对九方泽说:“你若不介意,让梧小姐听听无妨。她对虞小姐忧虑有加。为唤醒她,她也曾找到我们一起想办法。”
九方泽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些,梧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而莫惟明的眼神变得冷峻。梧惠也不惯着他,直接骂了一句:
“少没良心了。不然你以为我哪儿来的药?”
“居然用了吗?”极月君扭过头看向梧惠。
“给莫医生了……”
“好了好了。几位还是入座吧。”施无弃张罗着。
于是形成了有些奇怪的局面:梧惠和施无弃、莺月君坐在一边,仿佛她也属于蚀光的一员;九方泽、莫惟明坐在对面,倒像正经客人;一旁的单人沙发则坐了极月君,就好像她是裁判一样,尽管她什么都不会说。
“梧小姐一定记着,我试图去往深梦的事吧?”
莺月君问她的时候,她的脑内立刻浮现了那天发生的场景。她人偶的身躯如何扭曲、挣扎,那可怖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虽不完全成功,但也算有了些眉目。经过初步尝试,我们成功让意识下沉到深梦。虞小姐落在梦里的,是她的受魄。我们取了代表受魄的器官的血……之中原理,不在此赘述。这次尝试让我们得到一些经验——过程是可以优化的。比如,点燃迷寐香,能让梦的引渡更加自然;漂浮的状态,也有利于……”
“你们看到什么?”九方泽打断了她,“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些事,我不懂,也没有太大兴趣。我只想知道,你和医生是不是真的见到大小姐?她留下了什么信息吗?”
莺月君和施无弃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