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
“可以理解,不是吗?大家还都很年轻。即使一些孩子流露出些许兴趣,也只是因为不必坐在教室里,对陌生的环境感到新奇罢了。而我刚说的那个孩子——那唯一的孩子,他不同。他的眼里有一种热切。这种热切,能在传达出平等与尊重的同时,显露出一种聪慧与不凡。我与他多聊了几句,意外地发现……他正是‘信使’。莫玄微的信使。”
梧惠的手在桌下不自觉地攥紧裤子的布料。她能感觉到,莫惟明也有一瞬的僵硬。
什么意思?
欧阳曾与莫玄微有过接触吗?
不……那时候他只是个高中生罢了。而且他与莫玄微非亲非故,怎么可能——
“他带来了信物,带来了……那个法器,并将它交付于我。他又与我聊了许多,我发现这个孩子比他的外表更加成熟。他有许多有趣的想法,还有我曾有过的、对知识的渴求。于是我明白了他眼中的热切究竟所求何物。我收下了法器,在监狱里准备了大概不到一年,就离开了监狱。我知道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等等,”白冷打断了他,“你是说,砗磲早就到了你的手中吗?”
“是的。我相信那是莫玄微留给我的东西。为了避免麻烦,我将它作为商品于我所能控制的方向流通。只不过在远渡重洋,回到它的故居时,出了点小小的困难。但没关系,就结果而言,我知道,它一定会回到我的手中。成为天枢卿,不过是取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语气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下,连莫玄微也不确定了。作为知情者的羿昭辰佯装平静地看着阿德勒,免得引起身边羿晖安的怀疑。阿德勒的目光平等地掠过每一个人。
真是不可思议。他真的在赌命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吗?若他所言为真,整个过程中,若有一个环节出现差错,他就无法以天枢卿的身份坐在这里。
归根到底,都是一桌子赌徒……莫惟明暗想。
“我有个问题。”羿晖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嘹亮,“你远离家乡只身来到异国,与我们共聚一堂——是为了某种答案,对吧?那问题本身是什么?没人问的话,我想知道。”
阿德勒并不遮掩。他微微点头,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济世之道。”他口齿清晰,“我想,我会在莫玄微的后裔中找到了答案。请相信我,羿小姐,我知道您对我颇有微词,因为我的一切行动都脱离了您的掌控。但我必须表达我的诚意:我正是为此而来的。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中,一定真正存在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是否存在,或者说,是否诞生,莫惟明并不知道。但他清楚的是,诚如阿德勒所言,在座的各位都和父亲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梧惠也能看出来。
莫惟明干脆就是莫玄微的儿子——即使是养子,法律所确定的身份也毋庸置疑;殷红是莫玄微的学生,即使在学术上她好像不曾掌握太多;施无弃和莫玄微都活了很久,说不定,也有打过照面的时候,只是没有深交;虞颖的话,虽不知道具体细节,但隐约能从法器的联系中初探端倪;乐正云霏暂不明了,她守口如瓶,不知轮到她发言时会透露什么;羿晖安这里倒没什么悬念,羿家和莫玄微确实有实验上的合作关系。
济世之道……吗?真是听上去就十分深奥的问题。不过,这也确实像贯彻莫玄微一生的课题。父子、师生、医患、朋友、合作者、上下级……答案真的能由这些关系给出吗?
答案是唯一的吗?
大家是在凌晨六点散会的。这六个小时过得比想象中快了太多。除了阿德勒的叙述,其他人据此提出许多问题,另又在生意上的事发生不少交流。但这一切,都和莫惟明、梧惠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就记得,云霏似乎不太高兴。因为所有人都认定,西洋文化的流行是大势所趋。若无更有力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