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被开阳卿的音量吓到。她保持着亘古的平和,随手撩起耳边的碎发。
“是我。”她说,“是我做的。”
她就这样坦然承认,竟令几人摸不着头脑。她那冷静的态度,着实也有些吓人。
“你怎么做的?”白冷终于开口。
云霏徐徐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说:
“我用法器,勾起她不好的回忆,让她混淆自己此刻的身份,只误以为弄错了梦与现实。那之后,我最小的弟子赶上前来。我有意让她拿走法器,她则发挥了那了不起的天赋,稳住了那孩子的思绪。我甚是欣慰……可这时,她那贴身的管家突然冲进来,给她吓住了,这才从楼上坠下。你若不信,可以问羿科长,那日九方泽是否闯入了本不该闯入的地方?”
大约这部分,羿昭辰也如实对羿晖安说过,因此她并未追问。她只这样说:
“的确,据当事人回忆,你那小丫头是急匆匆赶上去的,所以在场的只可能是你。看来你没有说谎。”
“如何?您是要依法逮捕我么?”云霏轻笑着盖上杯盖。
“您也知道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吧?所以,这不重要。我只好奇两件事。其一,是你如何做到的?我知埙有催眠与拨弄记忆的力量,但那蛮横的孩子,不像有着悲惨的童年。”
“是前世的记忆。”云霏道,“没事的,即便您给我录了音,这些东西也无法成为呈堂证供,所以说了也无妨。人在浅梦之中的素材,除了亲身见过的人与事外,还有不属于这一世的自我。将这部分记忆调整出来,她自会混淆现实。”
在座的诸位与身边的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她毫不在意。
羿晖安又问:“那么其二,你为什么这么做?就为了你家丫头的什么狗屁天赋?”
“不。她若能救回天权卿,那便是她命不该绝,我也会因弟子的才能而欣喜。可惜,我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