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你说的平凡的生活……我虽感到十分有趣,却并不想亲自经历。”

    “为什么?”梧惠有些好奇,“因为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吗?”

    “唔。有一点儿吧?你那些事,越听我越觉得悲惨。唉……奢靡的生活过得太久,我可受不了一点委屈。光是活到现在,就已经拼尽全力。若是忙了一天,连一份不应季的水果都吃不上,我会觉得很亏的喔。”

    梧惠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梧惠准备起身。殷红没有阻拦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

    “你知道多少和小莫有关的事?”

    梧惠僵了一下,重新坐了回来。不得不说,她刚听到这个称呼时,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人……”

    “嗯嗯。”她欣喜地说着,眼睛眯成一条线,“我年轻时很少去研究所,而一直在外界活动。对于他,我那时也仅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孩子存在。”

    “我没有知道很多。”梧惠斟酌着说,“只听他说过一点儿。他小时候没怎么上过学,像您一样,多是请家庭教师。后来他就去莫老的研究所了。他挺聪明,什么都学得快。”

    “他正是这样一个孩子。我与他父亲见面的时候,他提起自己的儿子,会表现出一种安然与祥和。那是一种父亲对儿子的信任。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最多就是……他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他,嗯——他还养过一只猫。”

    “你知道他还有个弟弟吗?”

    殷红突然这样说了。

    梧惠的心里猛地揪了一下。虽然不是毫无准备,但当殷红如此突兀,她还是没防住。她相信自己细微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她知情的事实。这绝对无法逃过殷红的眼睛。

    但她并不打算回答。

    “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又问。

    梧惠仍以沉默回应。

    “呵呵……别紧张,我无意刁难你。”她掐灭了烟头,“你一定知道,他的父亲和弟弟都命丧于多年前的一场事故。之后,实验室被封锁,所有研究人员下落不明。有些人,被自己的国家保护起来,参与其他项目;有些人退出科学界,从此告老还乡。但他们之中,大多数人下场悲惨。除了牵扯到利益斗争与报复的问题外,道德与良心的谴责也在迫害他们。”

    梧惠依旧没有说话。这一次,是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多少能理解那些人的困境。

    “所以还是没有道德会好受点吧?开个玩笑。那里的资料和器材,基本上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应该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知情的一瞬间,我就接手处理了善后事宜。在我赶来之前,应该也有不少资料和样本流失了……毕竟我并不驻扎于此。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毕竟不会再有谁有能力组织起这一切——任何以国家为背景的势力都做不到。”

    梧惠稍作迟疑,还是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为什么……作为他的儿子,反倒,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呢?”

    “正因为是他的儿子。”殷红顿了顿,“你也应该知道,他并不是莫老的亲生孩子吧?但我要说,他诚然待他视若己出,这一点绝对不假。而他的另一个孩子——亲生的那个,也就是灾难的罪魁祸首,下落不明。”

    “嗯……”

    “莫老的人,我见到了,也按照他早就决定的方式处理。但那个孩子,我们只能对外宣称死亡——他的身份很特殊。小莫是知道的,他的弟弟,若是死了,必须做无害化处理。所以我托人带给他弟弟生前的衣物,他在北郊买了一块地。你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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