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语气中的那股不耐烦必须有意为之,才能让旁人觉得她产生了真实的反感。“就算你们现在说他在研究什么宗教玄学,我也没有什么实感。”

    “我倒是觉得奇怪。莫医生的兴趣,到底是从何而来呢?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遗传?还是说,这也是一种子承父业的表现呢?”

    殷红饶有兴趣地问。这种态度,让莫惟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他很快开始了反击。

    “我偶尔觉得,在座的任何一位朋友,都比我这个儿子更了解我的父亲。”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遮遮掩掩什么。”梧惠突然帮腔,“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们就怀疑他的身份,怀疑他的能力。他只是想了解父亲的事罢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到底有什么值得说三道四的?知情者不提供消息就算了,一个两个还讳莫如深。他靠自己一个人了解这些,到头来还要被你们指指点点。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啊?”

    气氛一瞬间尴尬起来。他们都不知道梧惠哪儿来的勇气——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羿晖安冷不丁来了一句:

    “一个人?这不还有你吗。”

    其余的人发出嗤笑来。

    这种尴尬立刻反弹回来。梧惠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感觉脸上有点发烫,手脚却逐渐冰凉。莫惟明倒是冷静下来了。他轻轻拉扯梧惠的袖口,示意她不必争辩。他自己也有点后悔,不该这么口无遮拦。不是怕得罪这群人物,而是他忽略了梧惠也在场这件事。

    施无弃大约是在为他们开脱,他转而对殷红说:

    “莫玄微的事,恐怕您是最了解的。据说,是您为自己的老师处理了身后事,那您应该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不论是否活着。但您对此闭口不谈,也不怪当儿子的着急。”

    “遗嘱明文要求,有保密的需要。”殷红倒是坦然,“原文的话,医生也是看过的。”

    这一点,莫惟明倒并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