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可寻,也无力抗拒。
百货大楼附近的饭店可贵着呢。梧惠让车夫停在附近的小吃街。这一代介于虞府和蚀光之间。她刚下车,在街上走了一阵。可能因为过了饭点,这边反而没什么人。第一次去蚀光时,那种微妙的荒芜感又出现了。
阳光有些晃眼,但没什么温度。行人们步伐匆匆,不及主干道那边热闹。有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路边,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来访。有黑色的鸟从头顶飞过,不知道是喜鹊还是乌鸦,也可能是燕子。
这会儿,梧惠看到一只熟悉的猫出现在视野中。她立刻向那边走了两步。
“冻冻?你怎么溜达到这儿了。”她招了招手,“过来呀。”
冻冻一动不动。猫果然是很现实的动物,手里没有好吃的,绝不会多听你指挥一句。没办法了,自己走过去吧。
猫也并不逃跑,只是乖乖坐在那里看着她。它直挺挺地坐着,视线一刻不停地跟随梧惠靠近。一人一猫就这样相互对视。看着它蓬松的毛发,梧惠不由得搓了搓手。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忽然,冻冻扭了一下头。幅度不大,但梧惠能感觉到它看向了侧面。她的余光也瞥见,一道影子探入了自己的视线。有什么和她一样被猫吸引的人吗?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蒙到她的脸上。有种古怪的刺激性气味涌入鼻腔。她下意识停止呼吸,但上升的心率并不允许。她慌乱地挣扎,想看一眼行凶者——至少记得他的脸。可她的下颚被那人的另一只手钳住了,怎么也无法回头。
从体型和力量的悬殊判断,对方是一位成年男性。他的双臂从后方紧紧箍着梧惠,力气大得吓人。有那么一个瞬间,梧惠想起了莫惟明,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否决了。至少莫惟明没有那么大的劲,所以才会选择注射这种生效快的方式。
尽管梧惠极力抗拒将这湿毛巾散发的气味吸入肺中,但只是徒劳。这一次,她能感觉到思绪逐渐远去,还有力量缓慢流失的过程。她眼里只看得到画面,却无法解析那些信息的意味了。她奋力睁着沉重的眼皮,看到视线里的冻冻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就像断线的风筝。
再睁开眼时,梧惠面前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想叫喊,理性又很快占据了上风——无法判断环境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发出噪音。她试着张了张嘴,倒是没被堵住,但她活动手腕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固定住了,可能是绳索。但没有勒得很痛,应该是较为宽敞的布条,捆得也很松散。
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挣脱。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箱子里。这是个很大的箱子,比莫惟明的行李箱大太多了——应该不是行李箱。她感到呼吸困难,但并不是完全不能呼吸,而且到现在,也没有很强烈的不适感。那么,应当能判断出这个箱子上是有透气孔的,行凶者并不打算置她于死地。暂时。
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她努力去听。没有人说话,但有隐约的轰鸣声,像发动机的引擎。而且,她能感觉到时不时出现的颠簸感。
她应该是在一辆车上。车的后座,或者后备箱……反正她人是在箱子里。
她的脑内迅速闪过,街边停靠的那辆黑色轿车。
但,车的模样都大差不差,梧惠很难判断这是属于谁的车。车牌号她更是不可能记得。近期可能得罪的人,她也一个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是箱子?她忍不住思考。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不论目的如何,将她控制住,就直接塞到后备箱里不就够了吗?
只有两种情景。一来,是考虑到隐蔽性。行凶者可能会被盘查,或在其他场合需要将她暴露出来。另一种则是便捷性。如果需要出现交通工具的转移,甚至数次转移,那有个箱子确实比将大活人挪来挪去方便太多。
妈呀,该不会是人贩子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