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深海生物的样本采集,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水母。”

    九方泽点点头:“里面模糊的絮状物,不论是直视还是透光的影,都像是水母的轮廓,没有定型。”

    “蓝珀最明显的,便是令身体无限再生的恢复能力。许多水母都具有很强的再生能力。若断了触须,能恢复得更加茂密。这一点在其他生物身上也有所体现。比如,受伤的树皮会长得比过往厚重;发生过骨折的患处,康复后会更加结实;割伤、烧伤的皮肤也会发生增生。”

    莫惟明能想到很多。比如梧惠的腿,比如凉月君的脸。

    “有一种水母,并非单一的个体。在海里,如植物般静止不动的叫水螅体,而自由生活的则是水母。但这种水母……并不是我们通俗认知上,一个帽子,外加一堆触须的模样。看不到的地方,生物总是长得很奇怪,哈哈。那种水母就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它由无数种水螅体凝聚而成。它的行动是统一的。”

    “……果然是海夜叉的行动模式。”莫惟明说。

    “有些水母一生只有其中一种形态,有些水母,则会完成水螅体到水母的转变。一般来说,水母已是成年的体态,可还有这样一种特殊的水母。当它们发育成熟,或受到重创,再或走到生命的尽头,它们会回到水螅体的形态,开始新一轮的成长。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却也可以被理解为不死不灭的。”

    像殷红这样的人,认真说起学术性的东西时,让九方泽和莫惟明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九方泽对她说的内容相当程度地在意。

    “这、这不就是……”

    “很像,不是吗?”殷红的口齿溢出白烟,“不如说,根本就是呢?”

    不等九方泽再说些什么,忽然有人敲了敲门。进门的人是曲罗生。他手里端着回收的餐盘,里面有些许剩饭,还有一个完整的苹果。

    “看来我们的客人还是没什么胃口。”

    殷红这样说。曲罗生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