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很小一部分的他的秘密。但无所谓。

    如今这个秘密是那三人都知道的事。

    “你应该也召不出天狗。”

    慕琬紧盯着他,眼神充满锋芒。她从未忘记师姐的遭遇,还有这分明有一丝丝关联却无情到令她难以忍受的亲缘关系。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

    “的确。你现在要为你师姐报仇?在亡人沼,你确实能在恨我的人中插个队。但我不觉得在这里打起来,是你和你的同伴想要的结果。”

    慕琬简直要气疯了。

    “冷静。”

    山海攥住她的袖口,严厉地说:“伤门居东方震宫。震卦主动,动则易伤。”

    过去的慕琬或许懒得管这套乱七八糟的规矩,尽管她同为阴阳师。现在她理智很多,何况妖伞叶隐露现在不过是个摆设,随便哪根泡过水的木棍都比它更结实,更能打。

    “这笔账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算……”

    但现在要出去。

    “你是不是感到奇怪?”这次,唐赫对凛山海说,“虽然你知道大门实则开在休门,但并不知道原因。你少算了一些东西。”

    “……愿闻其详。”

    “时间。”

    “时间?”

    “休门旺于冬——特别是子月,相于秋,休于春,囚于夏,死于四季末月。”

    仿佛一块巨石砸入思想静谧的水塘里,激荡起层层堆叠的涟漪。他忽略了这个问题,门不一定是“死的”,它可以是“活的”,怎么活,活多久,随时间而变化。

    同样,这便引出另一个问题——门不止一个。

    所以朽月君能放心大胆地破坏其中的结界吗?

    而相于冬又有何处?伤门和杜门。也就是说,在此地和东南还各有一道门。现在是逃脱的绝佳时机。可是……

    迷雾间,第五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如此门可罗雀之地,几位真是稀客啊。”

    这声音清清冷冷,又带着些许分量,饱含深沉之意。这别有韵味的音调黛鸾简直太熟悉了。她猛然回头寻找声源,看到声音的主人正款款走来。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望过去。

    如月君还理着那轻便的随云髻,脸上淡淡的脂粉在天光下颜色浓郁了几分。印着六出飞花的曲裾上压着那枚禁步。她手边没提着装着颜料的箱子,应该是寄存到别出去了。

    “如月君?”山海仿佛抓住了思绪的救命稻草,“您是从伤门来的?”

    “你们很聪明,知道此地有路。不过很遗憾,从这里出去,距离你们来时的现世,恐怕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她语调拖得悠长,仿佛延绵而生的绝望。她忽然抬起手,向两边分别丢了几个小瓶子。所有人都接住了这突然出现的竹瓶,包括唐赫。他打量起来,观察这略细而短的竹节,被木塞堵住,轻轻摇晃能听到里面的水声。但量很少。

    “这儿的瘴气我不建议你们吸得太久。这药,能分解毒性。”

    唐赫收起了药,但没有用。黛鸾朝如月君奔过去——即使这个举动同时令她靠近敌人,山海也没能把她拉回来——她抱了一下如月君,随即看向对面。

    “那家伙说万鬼志在这里?这是真的吗?您应该记得什么……凉月君说,当时他那虚幻的案件场景是您画的,您和他关系很好吗?对万鬼志,您又知道多少?”

    面对这些问题,如月君的神色好像有些许变化,好像没有。像是微风下的湖面,让人看不清它是否真正掠过什么阴影。更没人知道,那影子究竟是天上的飞鸟还是湖面下的鱼。

    然后,这带着若有若无阴影的脸,微微转向唐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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