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比他看上去要大很多。不然他是如何以青年人的面貌出现在云锏面前,威胁或劝说他打造黄泉铃,又能以青年人的模样出现在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云锏的儿子云戈的面前。他们看上去差不了太多,无非云戈的皮肤更粗糙些。

    “我怎么能算……不,我不是。”成幽摇头解释着,“我只是……太向往您了。我非常希望我能成为您那样的翘楚。但人的寿命着实有限,我不得不用那些驻颜与长生的药,来维持我最好的面貌。这样在见到您的时候,也不会太失敬。”

    黛鸾能猜到二师父心里的台词:你的出现已经足够失敬了。当然,如月君的表情还是如此宽容,如此怜爱,带着一丝阴郁的悲悯。

    “没有必要。”如月君看着他,目光却穿透了他,看向更遥远的地方,“这么多年,那你不觉得无聊?就这样活着,这样杀人,以达到目的。”

    “还没有达到。”他摇摇头,“但快了。我见到您,这就是值得的。”

    如月君不再说话,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些许的笑也消失了,只剩下原先黯然的忧愁。

    “没有意义。”她说,“毫无意义。”

    他们不知道如月君的用意是什么。成幽有些慌张,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我……”

    “嗯。你见到我了,然后呢?”

    “说些心里话。”

    “请。”

    见到如月君,不知是不是他意料外的事。因为他的表现已经超乎常态,激动的心情覆盖了过去一切准备。他端正了衣领,相当深情且真挚地倾诉起自己的心情,没有丝毫顾虑,仿佛一旁的人,连云戈在内都只是空气罢了。

    “我收集过您许多画儿……生前的画作。尽管数十年、数百年过去,它们依然艳丽,栩栩如生。我儿时见到您画的一幅美人图,第一眼就为之倾倒。在人们都赞叹这绝世容颜时,我却为画师精湛的技巧与画中暗藏的强大灵力所折服。那时我就暗自发誓,我一定要见到它的画师,而不是仅仅肤浅地停留于欣赏画中人的层次。倚仗家中的雅士之风,我有幸在作画上条件充裕。制毒也是我学来的。”

    “你家竟就这么同意你学?”黛鸾皱着眉问。

    成幽斜眼瞥她,露出那种剥落了伪装的锐利。

    “妨碍我的人都死了。用那种……一见即死的药。”

    “你连你家人都杀!”慕琬怒吼道,“你还配做人吗!”

    “做人?”成幽摊开双手,“那又何妨。不能让后人们知道,家中有个‘老不死’的亲属,这会很麻烦……而且我游走四方需要钱。”

    山海想到了什么,缓缓道:“所以……成家没落的很快。不算是大家族,但的确出了几个画画的人才,都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名字。但你为了保全自己的身份,为了钱,将自己的血肉之亲也悉数杀害了。”

    “他们自己看见的——我只是,把药放在那里。”

    “这药很快会散尽,你一直在换。”云戈在他身后说。血已经结成了痂。

    “我只将它们敷在额上。”

    成幽突然回头,云戈下意识地将视线从他眉间移开。当然,他知道若他已经这么做,他们早就死了。施无弃冷哼一声,说道:

    “看你身上的伤,那药会让人在死前十分狂躁吧。”

    “不错。”如月君回应,“一炷香内没有解药,黑色的瞳孔散尽,一定会死。死前受害人会有很强的攻击性,加之双目失明,只会尽可能去破坏周围的人与物,失去理性。”

    “很多亲人怕是被中毒的人误伤误杀了。”施无弃说。

    成幽不以为然。

    “只要能见到您——只要能见到您。我什么代价都能付出。您是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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