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问他还要找泷邈么?他只是说,随缘便是。接着,他便化做原型离去了。”
翠萍滩没有热闹几天,很快就冷清下来,仿佛把先前积攒的狂热同时爆发出来,在之后陷入更加荒芜的境界。
下午,他们要按照计划去村庄找叶月君了。临行之前,他们还应该从水中淘出洛神砂。虽然他们膝盖以下应该都没什么伤口,但保守起见,黛鸾还是建议他们用布条缠住腿。那些水底的种子很好找,它们都没有发芽,静静沉积在里面。
有时,他们能摸到一些像石头的、形状奇怪的坚硬的东西。不必多说,那自然是腐坏的尸骨。见多了以后,连黛鸾也不怕了。只要心里不想,也没什么大不了。
在水里的时候,那些红色的种子很大,颜色很浅。施无弃装了满满一袋子,准备拿去晒干。希望脱水后的种子够用。
到了那无名的村子时已经入夜。山海向当地人打听叶月君的去向,他们似乎都不认识。但有一位老人说,有个白发苍苍的小姑娘,和两个朋友在西边一户人家入住了。那里也只有一个老太太守着,她的儿女都出去打工,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大房子。
等他们都挤过去的时候,房子小了很多。那老太太很高兴,她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聚在自己家里。虽然她腿脚不便,却还是盛情招待了他们。
那个“小姑娘”就是默凉,而跟着她的其中一个是叶月君,另一个竟然是席煜。
“别小看我。”席煜叉着腰,“我可是小凉的镖师。”
“是谁保护谁呀?”黛鸾故意惹事似的问,被那丫头追着打。
两个小家伙闹了一阵才安静下来。相较之下,默凉文文弱弱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他说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如月君来过雪砚谷。
“来做什么?”
“不知道。她在附近的小镇停留了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我去镇上买东西时见到她了,她与我聊了聊天。我请她回谷里坐坐,她婉拒了。”
“她身边有一个男的吗?”
“你是说成幽吗?没有,他们分开了。如月君给我讲了他们的事,说,我一定有机会告诉想听的人。”
“他们怎么样了?”黛鸾被席煜扯着头发问,“过了这小半年,他们有没有分出胜负?”
“一胜一负。”
“一胜一负?”
“我知道如月君没什么武力。”他淡淡地说,“我不理解她为何应许那种要求。刺客也有许多手法和门类,她精于暗杀,而非霜月君那般武艺。所以她输了也是理所当然。”
“我是从第二次比试听说这回事的。”叶月君接着说,“第二次是比制毒的技艺。他们当然不可能真去给人下毒,以观药效。虽然我觉得那姓成的的确能干出这种事来。所以、所以他们就……”
“就?”
“如月君就拿自己试毒了。”
“啊?”
六道无常的确不怕生死之事,可真不把命当回事儿似的这么玩,如月君还真是第一个。叶月君只说,对一心寻死之人而言,不论死于谁的毒下,都不亏本。不过理所应当的事发生了,两个毒都无效。所以他们比试的是毒物的效果,而不是结果。
“第一次比武,如月君直白地认输,也不需谁来公证。但这件事惊动了那位大人,那位大人说他来做之后的裁判。”
“成幽见到阎罗魔了?”
施无弃皱着眉,微微睁大眼睛,脸上写满惊异。要说那位大人,也不是什么活人死人、妖魔鬼怪,谁都能见的。
“没有见到,但可以得到他的指引。成幽制的毒,令她七窍涌出黑血,浑身颤抖直至麻木,死状惨不忍睹。整个药从服用到发作,只用了半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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