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过一次,忘记是春夏还是秋冬,只记得雪砚池的水面上有着一层薄薄的冰。她好奇地扣了一片下来,顷刻间便在手中消融了。而水中被她挖走的那一块薄冰,很快又凝结愈合了。这场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尽管雪砚宗的弟子们常常忘记有这么一处景物存在,她也总能想起来。

    慕琬并不清楚,池梨知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她心里在暗自盘算,是否有必要告诉施无弃有这么个地方比较合适。但这么做,就仿佛是背离了象征维护雪砚谷的池梨,她也是雪砚宗的弟子,她不想这么做。另一方面,对长久陪伴自己的朋友们提供帮助,又似乎是某种天经地义的义务。

    这很矛盾,令她不知所措。

    他们又转了一圈,许多师兄师姐又围了上来,很多人对山海他们是认识的,同时也对施无弃的身份感到好奇。席煜风风光光的,可算是挣了一把面子。她正和默凉向那些年龄更小的弟子们讲着添油加醋的故事。

    山海其实能察觉到,池梨对施无弃有所提防。毕竟从未见过,身上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妖……灵力,还有一只散发不祥的眼睛。他右眼的伤倒也不是没人问过,几人口径统一地回答,是近来与妖争斗,伤的。柒姑娘是更惹人注意的,一开始几乎没人觉得不对劲,直到得知她是一具尸体后,围着他们的女孩们便散开了。这一幕真是似曾相识。

    休息前,池梨突然让施无弃过去一趟,这让其他人都有些紧张。虽然算不上做贼心虚,但也总觉得有些不妙。于是他没有带柒姑娘,只是随她一并走到附近的偏僻处,不算特别避讳什么。

    “我且问你……默凉的事,你怎么看?”

    施无弃有些疑惑地望着她的眼睛。理论上,她去问本人,可能确实问不到什么。但询问山海按理来说比问自己更具有说服力。他不知道为何池梨这么说,但她应该有自己的理由。或许一来担心山海也有所隐瞒,二来是打探他这个“陌生人”的意图。

    何况,默凉其实没有瞒着她的意思。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就将自己的见闻如实交代。所以这会儿,他说话还是该注意些。

    也许,他不是无话可说。

    “小凉身上会长出骨刺,您应该知道。”

    “……我知道。他又?”

    “没错。我从那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

    他如实说了那时所见,忽略了一部分主观感受。这段信息无关紧要,但听上算有分量。池梨紧皱着眉,一刻也不曾松开。

    “那么,叶月君所言解咒的事又是如何?您知道,我不想在大家刚高高兴兴回来的时候提这种问题。我不认识您,对百骸主的名号也只是听说。所以,希望能趁这短暂的时间稍作交流。这一天下来,我能感觉到您不是不能说话的人……但您也不是什么话都会说。”

    “唔,我倒是没必要在默凉的事上骗您。”

    施无弃做了一个深呼吸,瞄了一眼客房的方向,山海和黛鸾偶尔看向这边。

    “那么,您愿意说多少?”

    “说出来,或许会让雪砚宗背负不必要的人情。”

    “但说无妨。”

    “……叶月君做了很大的牺牲。一开始,我们不清楚这是否行之有效,后来我们就拜访了殁影阁,这您知道,默凉的信一定提过。殁影阁告诉他,那些付出……几乎没什么用,都是徒劳,反而会让鬼叹尝到甜头。”

    池梨的眼神有些奇怪,她幽幽地说:

    “我听晓说过殁影阁的事……他们想得到云外镜,我对他们没有好感。但他们说的话,似乎不怎么掺假。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话,存在某种目的?比如——”

    “您的直觉没错。”无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的确拿云外镜,作为另一种解咒方法的威胁。这一切,我猜默凉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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