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叶的缝隙,灵巧地躲避了稀疏的雨滴,迎着苍翠叶海之外的阳光翩跹而去。
这大约就是那时的故事了,百年前的故事。
慕琬攥着手,近乎冰冷地控诉着:
“这就是你看不起的东西了。”她的脸僵硬地转向朽月君的方向,“徒劳又愚蠢,毫无意义的自我牺牲——不如说,是自取灭亡罢了。她在对抗什么东西呢?事到如今,你依然无法理解。”
“哟,你还记得那时的话呢。几乎是一字不差。”
他的语调仍是戏谑的,表情却有些不好说了。不算难看,但也并不坦然。其他人不太理解他们在说什么,毕竟这是“青女”单说给慕琬一个人听的东西。她并不为此愤慨,因为她分明从那人的脸上看出了动摇。至于是何种动摇,她不清楚,只要能让他感到不快,足矣。
“还这么觉得吗?你还这么觉得?这便是你最看不上的情情爱爱了!虚伪、无趣、肮脏、单纯透顶。怎样的缘由都好,可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吗!”
“我为什么要笑?这不好笑。”
她几乎觉得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了。
“你若真这么觉得,那倒好了。”
的确是感人至深的故事,可惜唐赫不觉得这与自己有任何关系。他更早地从这荒诞不经的回忆里抽身,出手打伤了怀澜——重伤。她倒在地上,嘴里浓重的腥味迸发出来,一口新血溅在面前的土壤中,缓缓蔓延。
下一步,朽月君就会对默凉出手了,山海很清楚。他轻功上前,一把抱住试图再度挥刀的默凉。将他从那边推开的时候,山海拉他起来,发现他脸上竟然亮晶晶的。
“你……”
“我没有哭。”他抹掉眼泪,“被灰迷住眼睛了。”
那不是值得感动的故事——山海能理解他,那不过是触动罢了。再怎么说,这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只是,当那故事中的角色是自己面前的仇人,并不代表悲伤就可以抹平。
“不要再出手了。”他说,“你的生命……危如累卵,不要再做让爱你的人难过的事,剩下的……”
“如果不做,我会更难过。”
“剩下的交给我们。”
山海坚持把话说完。黛鸾将自己的刀丢给他,他抬手接住。阿鸾则空着手向施无弃的方向跑去了。朽月君冷冷地瞪去,一团赤红的火焰对着默凉疾驰而来。这次的攻击中是否携带什么个人感情,山海不得而知,他只是立刻抬起剑,将这团火斩碎。破碎的流火向四面八方飞溅,流星一样划过长长的尾迹,也如流星般快。其中一小团流火朝着江豆豆窜了过去,小姑娘无助地站在原地。对她而言,那速度快得无法察觉。
唐赫突然挡了上去。
即使是一小块火焰,也是强大妖力的凝聚。它狠狠打在唐赫后背上,并没有点燃什么,但灼烧般的疼痛瞬间在他四肢百骸被引爆,痛得说不出话,痛得冷汗也被逼了出来。他的牙要被自己咬碎了,视线在此刻也变得不再清晰。
有那么一瞬,豆豆的身影虚晃,又重叠,与唐鸰是那样相似。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仅仅只是相似的程度而已。他相信,自己也只是因为担心材料被破坏,而不是真心实意地去保护什么羸弱如雏鸟的生命。若不是这样,她的生死则和自己毫无关系。
是吗?
朽月君不禁侧目,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来。
黑暗的天空依旧风云变幻,天狗们的咆哮声时不时传来,势如雷霆万钧。
在妖力的影响下,唐赫的伤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治愈。他方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赶来,仅凭借自己的武学自然是不够的。黛鸾试图搀起施无弃,但他的身体很重,像极了一具了无生气的沉甸甸的尸体。无弃轻轻推开她,伸出手,将那月亮似的丸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