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符咒还真是好用。
上岸比想象中进行的更为顺利。一路上再没发生过什么大风大浪,海面安静极了,令人完全无法将之前的恐怖景象关联起来。再怎么说在一两个时辰内坚持一个动作,多少让人疲乏,三人是换着来的。一开始,他们配合并不顺利,一会儿船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转去了。但在茫茫大海上吵架没有任何意义,几人被迫一声不吭地相互磨合,总算离本岛越来越近了。
破旧的小小船只靠了岸,天空还是黑漆漆的。微弱的月光与星光朦朦胧胧,只能在海上勾出些许模糊的轮廓。下了船,望着安安静静的海滩,他们有种奇怪的感觉。
“去找掩体。”白涯低声说,“把行李先搬到安全的地方去。”
海滩上有奇怪的痕迹,像是举行过某种大型祭典。仔细想来,应该是送童男童女的海神上供庆典。这儿没人收拾,边上堆满了食物和蔬果。这些怎么没有被随波送走呢?他们不知道。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一艘巨大的、布满绿色苔痕的木船。它太庞大了,让先前荒岛上的他们误判为礁石或山体。
这绝对称不上是安全的,甚至可能是一种威胁。远处有较为密集的灌木丛,他们蹑手蹑脚地收拾包袱,将它们搬到了灌木丛去。目前为止都是安全的,祈焕最后看了一眼那破旧的船,想了半天。
“那个也要拖来吗?”
“推到海里去吧。”白涯说。
祈焕多少有些担忧:“会惊动海神么?”
“屁吧,我们那么一艘大船都给它端了。”
君傲颜也有些担心,但她的立场是这样的:“若是漂回荒岛呢?那两个孩子……”
“这么大一片海,怎么可能那么精准地回去?就算拖到岸上来,迟早也会被发现。”
“说的也是。”祈焕拍了拍手,“那谁去把它推走?”
从岸边到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划了那么久的船,谁都懒得动了。但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涯和傲颜整整齐齐地退了一步。
“干什么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们怎么这么团结!”
“嘘,小点声——干活去吧。”
“我不干!”
“要不我跟你再跑一趟也行。”白涯忽然歪着脑袋,望着海边,“我有些在意那艘船。船上有朝廷的标志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么大,或许是运输军队的,时间应该也对的上。”傲颜也眺望那里,“不过那时候有很多船……真的很多。完整的就这么一艘么?”
“去看看吧。”
三个人藏好包袱,最后一次走向岸边。祈焕去那边推船了,白涯和君傲颜拿着兵器,顺着船的方向摸了过去。白涯贴着那些潮湿的木板,摸了摸,上面布满了藤壶。按理说这么多年没人养护,木材和金属早已经损坏了才对,但目前看来它保存完整,大约有人打理。船侧有一个较大的洞,边缘是木头腐烂的痕迹。白涯纵身一跃,灵巧地钻了进去。那位置有些高了,君傲颜无从下手,便用陌刀劈开。安静的夜里惊起一声刺耳的声响,震得岸边的祈焕打了个激灵。白涯回头瞪她,她无奈地摊开一边的胳膊,表示她也没什么办法。
那种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硬要说,像是一种被人观察的错觉。仿佛在这片夜色中,这片宽阔的海岸与狭窄的船只内,这种感觉都如出一辙。而且,不止一双,冥冥中有无数双冰冷凛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不论走到哪儿,这些目光都如影随形。
那必然不是善意的。
目前这些目光的主人还没有攻击的倾向。这些判断,纵横战场多年的君傲颜是十分敏锐的。但她不喜欢被监视的感觉,暴露便意味着危险,意味着存在随时被攻击的可能。白涯对这种感觉也很熟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