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熟人还能说上两句。

    “还能为了什么?”

    他语气里带着点冰凉的抱怨,终归是没说为了什么。但柳声寒好像知道似的,无奈地摇摇头,耐心地问他:

    “你是在此地发现了什么能解开诅咒的方法?”

    “没有。我甚至怀疑我中了什么圈套。”

    “你就这样离开,和外面失了联系。这下,他们会以为你是逃走了。”

    “怎么,怀疑我与此地勾结?”霜月君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自己的头,“稍微动动脑子吧,这是那位大人比你们任何人都聪明的地方。”

    “大人自然不会怀疑你。”柳声寒道,“但他一定在担心你。”

    “我也很担心我自己。”

    另外三人听天书似的,不知这两人打什么哑谜。君傲颜实在是憋不住了,插话问道:九六味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啊?”

    “阎罗魔。”白涯替他们答了,“奈落至底之主。”

    “啊……噢。”她似懂非懂。

    祈焕稍微解释了一下:“算是六道无常们的统领。”

    霜月君好像翻了翻眼睛,又好像没有。他对这个评价也许有什么意见,但没有说出来。可能,他知道说也是没用的。

    “喂。”他喊了喊柳声寒,“既然你在这儿比我久,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么?”

    柳声寒苦笑:“我又怎么知道,你已经弄明白了多少呢?况且我总是长时间停留在一两处地方,恐怕,知道的还不如你多。你呢?你说你并不一直在这食月山上的,是否已经得知了一些特别的情报?”

    “啊啊……”霜月君长叹了一声,看不出悲喜,“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谁都可以,快点拔出这把该死的刀啊,我可不想拿着刀回去继续做那些苦差事。”

    祈焕似乎听明白了什么,问道:“你们刚说的诅咒,就是封魔刃的诅咒吗?传言您修炼时走火入魔,误入修罗鬼道,得到了这把神兵……便有了不死身。”

    “这诅咒的原理,从来没有人弄明白过。”柳声寒轻叹道,“我对咒术方面的事知之甚少。霜月君,是给那位大人找上门了,被迫成了走无常。那时,那位大人说他已然不是人类之身,若为他划定界限,就要有新的规矩,可如此待遇的就他一人,实在大费周章,教人为难,不如以无常鬼之身行走于世。”

    “我倒是觉得这位少侠努努力能拔出来。”

    霜月君面无表情地将胁差横在白涯面前,后者不耐烦地用手背推开。

    “去去去。合着你是在找人接班呢?滚蛋。”

    君傲颜有些想不明白。

    “我也听说,您是追求极致的武学,才落得如此地步。可您现在也常与人鬼神妖接触,自当有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才是?”

    “六道无常的工作很辛苦吧?”祈焕道,“说不定是没时间做自己的事。”

    “辛苦?不见得吧。我总觉得水无君那家伙很清闲。”白涯这时也不忘补上一刀。

    “太长了啊……”

    一番七嘴八舌后,霜月君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轻灵又空旷,不像说给他们,也不像说给自己,更像是说给更遥远的、天边不可触及的地方听。

    “什么?”柳声寒也没能听清。

    “太长了。”这次,他是对她说,“寿命——这么长,太多余了。”

    “……说的也是呢。”

    篝火前,柳声寒的脸忽然暗淡了些,可能是稍微往后了点,光不再直接映到她的脸上。她看上去有些低落,但谈不上伤感。反正,她也从未对什么露出兴奋的模样过。

    “生命太长,就变得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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