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君似是有些不耐了,闻言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就你?”

    他声音拖得长,把质疑的味道也放大。黄仙霍然起身,绕出桌椅朝他走来:

    “小子,你胡言乱语很久了,这又是看轻谁的意思?不使点手段,你还真不知本官如何能在国都挣得一席之地——”

    这班房虽临近城门,算是在繁华路段,却实在门可罗雀。门口的守卫又打了个哈欠,盘算着何时才到轮班时辰,能把这枯燥差事甩下。另一人忍不住跟着呵欠连天,忙甩了甩脑袋,强打精神道:

    “哎你说,老大都进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问出点啥没?那几个外来人古古怪怪,不会是什么扎手点子吧。”

    “能扎到哪去,老大还用得着你担心……”

    卫兵无精打采地回话,拔腿要走:“我去解个手,长官出来若是问起……啊呀!”

    他一声大叫,他的同伴比他也不遑多让。然而他们的声音都被墙壁崩碎的巨响掩盖了,就在他方才站着的位置,身后门墙轰然炸开一个口子,烟尘弥漫中,似乎还有个人影飞了出来。两个门卫吓得连连退步,咳嗽着挥散眼前灰土,定睛一看,发出了更惨烈的惊呼:

    “老,老大?!”168书库

    屋内,祈焕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倾泻进来的光。等他看清眼前景象,不禁咽了口唾沫:那据说是班房总管的黄仙躺在一片废墟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饶是君傲颜行军见多了动武场面,也无意识地发出叹问:

    “您、您这是……?”

    “我就……推了一下。”

    罪魁祸首,居然比谁都要茫然。霜月君的手还抬在半空:“我没想把他怎么样。动静有点大……怎会如此?”

    “您是诚心要来打架的吧?兜这么大圈子?”

    白涯烦得不行,他一探头,刚好和外边的看守对上眼。那俩人一愣,齐刷刷后退一步,转身就跑。他再回过头,桌边的栖架还好好的,那鸟儿还站在上头,竖着毛直哆嗦。见他看来,大叫了一嗓子:

    “老大!”

    紧接着,它振翅便飞,活脱脱是落荒而逃的架势。一路上,嘴里还叫着“老大”呢。

    柳声寒慢了一拍,没能拦住,此时皱眉说道:“这禽鸟能作人言,怕是要飞去报信。”

    “赶紧走。再不走,走不了了……你还在干什么!”

    白涯对着蹲在晕迷的黄仙边的霜月君暴喝。后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

    “弄醒。我不知道皇城怎么进,既然要说事,若一路杀进去,也不甚好。”

    “弄醒?然后呢?赔礼说你不是故意的?”白涯直接动手去拉他了,其余三人也收拢了身上物件,开始张望道路,“洗不清了,人哪会就这么听你的?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们撒开腿蒙头狂奔,只想着先远离身后一地狼藉的班房,把这飞来横祸甩得越远越好。天不遂人意,他们刚离开班房不久,钻出一条小巷,祈焕立刻就瞅见大道另一头,有修罗护卫在四下搜寻什么。他一探头,那修罗便朝他们看了过来。看一眼不掉肉,可那修罗立时迈开腿,眼看着就冲他们过来了。

    祈焕一拍手:“也太快了——跑跑跑,开始逮我们了!”

    闹大了。修罗卫兵们也许是收到了报信,也许,是看他们在王城发足狂奔,又有同僚在追赶,本能地加入进来。他们慌不择路,一路想朝人多的地方钻,以混淆视听,甩脱后边滚雪球般,越攒越长的尾巴。一边跑,祈焕还止不住嘀咕:

    “这武国国都,怎么,路上人稀稀拉拉的?人都、都都去哪了,躲都没得躲!”

    也不知是谁在领路,那位又是否识得方位,他们本能地追着同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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